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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光照得我眼前有些发花,就在这变得有些滚烫的空气里,我抓住了他的衣服,狠狠回吻了回去。
午后的光洒满了院落,远处隐隐听到了有钟声传来。
也不知道外面有谁路过,收音机里正播着戏曲,是《西厢记》,此时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入住修整雨村那间土屋花了我们好几个周,等我们正式搬来雨村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了。
不比杭州那边已经开始穿风衣了,福建这边气温高了还在25度徘徊,闷油瓶有时候干活出了一身汗直接穿着短袖背心劳动,看得我和胖子膀子都凉。
为了省钱水泥匠电工我们轮番当了一遍,最后就剩把家具放进去。
好在附近镇上有一个家具厂,款式虽然简单但胜在结实,厂长当时推销得唾沫横飞,说别说用几十年,留给子孙后代当传家宝都行。
我看质量的确可以,当场就定了下来,现在房子整好了也正好到时间去拉,就和胖子包了一辆大卡车去镇上拖。
从村子到镇上有一段盘山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司机习以为常,飚得好像是在海滨大道上兜风一样,我跟胖子和车厢里的家具挤在一起胆战心惊。
到了村口只能靠体力劳动搬进去了,闷油瓶早就等在了那儿。
我又雇了几个人拖了好些工具过来,一群人哼哧哼哧扛了大半天,这屋子里才算是有了些样子。
胖子把最大的那间房给了我和闷油瓶住,又得意洋洋地说这床他特意给挑了一张最大的,乡村席梦思,土财主的高级享受,然后就哼着歌去他那屋收拾去了。
闷油瓶没什么反应,继续出门去把一些小家具搬去我们那房。
我挠了挠头,也跟着过去搭手,他没让,把剩下的几把椅子往桌子上一垒,就跟耍杂技似的扛着进了屋。
刚准备过来雨村那阵,胖子飞来杭州和我们一起过去,见到我和闷油瓶的第一眼,就愣了一下,然后又来回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认,最后咧开嘴笑了起来:“想通了嘿,这历经艰难险阻,上刀山下火海,窗户纸终于还是捅破到了这一层,要我说这叫啥,这他娘的就叫缘分。”
我见他说得阴阳怪气挤眉弄眼,一时之间内心臊得慌,又不好发作,只能强装镇定地领他去楼外楼吃饭。
倒是胖子私底下又找了我,说多大的人了,你也别当兄弟我有意见,就你这些年捞小哥那劲儿,你们没点什么胖爷我还真不相信。
我一愣,就悄悄问:“有这么明显么?”
胖子摆摆手:“你手下的伙计看你这拼命劲儿当时都以为是去捞哪个老相好,而且别的不说,就单说小哥,你见过他对别人这么好么。”
这事我之前就想明白了,但看胖子那猥琐劲儿还是条件反射地回道:“他不也救过你。”
胖子大怒:“那他娘能一样吗,小哥进长白山那阵怎么不见他来找我,那鬼玺给谁不好就单单给了你。”
我说小哥是怕他给私吞了,胖子就骂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心下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看胖子这么豁达心里轻松了下来。
到了晚上屋子已经基本收拾得能住人了,胖子说这偏僻山区也找不到人来暖房,就我们哥三热闹热闹,跑到村里去买了一罐土烧,又搞来一只鸡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食材。
在杭州那会儿都是闷油瓶做饭,现在胖子来了大厨位置明显得让出去了。
胖子说闷油瓶砍粽子跟切萝卜似的,杀鸡估计也不差,就安排他去杀鸡。
我也懒得和他扯砍粽子和杀鸡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继续当切菜小工和刷碗工。
等到炊烟从烟囱里冒了出去,这屋子才好像正式有了一些人气。
胖子撸着袖子,锅铲翻得哗哗响,我盯着锅里那土豆青椒焖鸡,虽然闻不到,但光靠视觉也觉得巨香。
吃饭时也就在门口的院子里支了一张桌子,打开了院子里的灯。
胖子把土烧打开,一人倒了一碗,说:“兄弟一场,以后也就安稳下来了,多的话不说了,走一个。”
说完他就咕噜咕噜一口闷了,我跟着干了,一口下去只觉得这酒劲儿还挺大。
我以前没怎么见过闷油瓶喝酒,此时他也很给面子地喝了,但看他感觉就跟干了一碗白水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酒劲儿很大,我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也没敢多喝。
胖子没一会儿就上头了,扯着闷油瓶在那里各种絮絮叨叨,说小哥啊你可真得管着他点,就这些年天真干那些事儿胖爷我忍着没抽死他,现在就留给你教育了,你们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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