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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唐乐就是这样的心情。
“刚开始，你怕得罪新烨和叶家，所以根本没想过站出来，如今，新烨完了，叶家也散了，你发声与否，早已没有任何意义，怎么，”
叶知秋嗓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却一针见血，“你不会真以为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所以来向我邀功来了吧？”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只唐乐重重的呼吸声传过来，犹如一台被人拉得飞快的破旧风箱一般。
叶知秋垂低眼睫，安静地用大头针将人台上的布料固定出雏形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之前发信息让你看文案内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现在我把新烨，叶家还有齐家全都得罪光了，现在网络上那些恶毒的语言一句句都冲着我过来，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你说你不需要？”
唐乐气急败坏地喊，“叶知秋，你故意报复我，故意耍我是不是？”
“你发信息让我帮你看文案，我帮你看了，有什么不对吗？”
叶知秋说。
“你……”
一直以来，唐乐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扮好人。
可是现在，一切彻底落空，愤怒绝望至极时，他那层早已成了第二层皮肤的伪装，也终于被彻底撕了下来。
只是，这才到哪里呢？
“就算是我故意又怎样，能及你之前对我的万分之一吗？”
叶知秋微笑，无意再和他多说，“唐乐，以前钻空子占便宜习惯了，你还真以为可以独善其身？我希望你可以知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今天这件事情，不过是我给你的开胃前菜罢了，以后生活中所有的苦与痛，还需要你慢慢去品尝。”
叶家散了，新烨倒了，但高文烨的公司还有别的资方。
而且，齐家就算受舆论影响，但苟延残喘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人，要对付别人未必可以，但对付唐乐，却是绰绰有余。
“对了，”
叶知秋顿了顿，最后道，“你刚刚说的不对，你不仅仅是过街老鼠，准确来说，你是阴沟里的老鼠才对。”
说完，他再不给唐乐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安静了下来。
像是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一般，没有了丝毫的生机与活力。
唐乐目眦欲裂地握着手机，好半晌才终于机械地动了动。
正是夏初，午时的阳光本该带着暑气的，可唐乐却只觉浑身冰冷。
他起身，取了帽子和口罩戴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官方关于新烨的通告，于上午九点钟正式发布。
唐乐的微博则是十点左右正式发出。
中午十一点钟，秦见鶴从谈判室出来时，网络舆论正值高潮。
车子前行，秦见鶴掐掉所有来电，安静看着屏幕上，源自于唐乐的那条微博内容。
为了解开叶知秋的心结，之前决定陪叶知秋就诊时，他确实让人调查过叶知秋的过去。
但年久日长，许多事情，能查到的也只有一个大体轮廓。
此刻，看着那过去的那一件件一桩桩，秦见鶴虽未说话，眉眼间却冷得如凝了霜一般。
他知道叶知秋当年吃过很多苦。
可是此刻才知道，他吃的苦，受的罪，遭受的磋磨，其实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秦见鶴闭了闭眼睛，眼前闪过叶知秋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眸。
那双浅棕色的眼眸看向他时，总是像蕴满了蜜糖一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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