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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昭易指尖掐进掌心,血珠在雪面凝成冰晶。
左眼眶传来刺骨寒意,视野边缘泛起细碎黑光,像无数咒文在眼皮内侧游走。
李半仙的桃木剑"当啷"落地:"你左眼瞳仁...在变黑。
"
她摸向颈间斩魂佩,触感不再是温润玉质,而是近似冰棱的冷硬。
冰层下传来密集的叩击声,像有无数指节在冰面下爬行。
记忆突然割裂,师父劈剑时溅出的血是墨色,与浮欢灵核同色,原来当年劈开的不是玉佩,是她体内半枚本该属于浮欢的阴魂。
"别靠过来。
"令昭易后退半步,斩魂佩金光在周身炸成刺目光茧,却压不住眉心鳞甲渗出的黑雾。
李半仙突然扯开道袍,露出胸前三道朱砂剑印:"老掌门留的护心咒,我偷练过。
"
指尖咬破剑印,血珠飞溅在桃木剑上,剑身腾起淡金色火焰。
冰原深处传来狼嚎,这次尾音带着金属摩擦声。
三百步外的雪丘后,狼群浮现,头狼额间嵌着与她眉心相同的鳞甲碎片,瞳仁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令昭易握剑的手突然不受控地发抖,斩魂佩在掌心发烫,剑刃却本能地指向李半仙。
"咬舌尖!
"李半仙甩出三张符纸钉在她肩颈,灼痛让令昭易猛然清醒。
头狼已扑到十步内,前爪扬起时,爪缝间漏出的不是狼毛,而是冰棱般的咒文结晶。
她挥剑斩落,金光扫过狼首,却见碎冰在空中重组,狼眼红光更盛。
"斩魂佩的光对它们没用了!
"李半仙将符袋塞进她怀里,"用你刚才喷血时的火!
"令昭易这才惊觉掌心还在发烫,方才咬破舌尖时,有簇带着体温的火苗曾短暂包裹剑身。
她再次咬向舌尖,这次刻意将血喷在剑刃上,淡紫色火焰腾起,比金光更暗,却带着焚烧灵魂的灼热。
第二剑斩出,头狼在紫火中发出尖啸,碎冰不再重组,而是化作细小光点融入令昭易掌心。
她忽然明白,这是师父藏在她魂魄里的"真火",专烧阴煞凝聚的生魂。
狼群退去时,令昭易发现左手小指已完全变成青紫色,咒文顺着手臂爬至肘部。
李半仙撕下衣袖为她包扎,目光落在她腕间:"老掌门的护心咒在烧,说明你体内有两股魂在争。
"
他指向极北,那里的天幕泛着铁灰色,云层里隐约可见冰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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