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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方羽横刀劈断迎面射来的鸣镝箭，身后精锐撞进突然亮起的火把圈。
突厥人竟用焦木残骸在营地外围筑起三道环形栅栏，燃烧的松脂顺着铁链淌成火墙。
程咬金掷出的钩索刚搭上栅栏，铁链突然被绞盘拽向反方向。
五个唐军斥候被甩进火堆的瞬间，阿史那的狼头大纛从主营帐顶端展开，皮甲上镶着金钉的百夫长们从马厩里牵出鼻孔喷白气的战马。
方羽踹翻滚烫的火盆砸向马群，火星溅在领头战马的眼睑上。
发狂的马匹撞翻侧翼栅栏时，他看见突厥人弯刀上凝结的冰霜——那些刀刃竟提前用雪水淬炼过。
＂结鱼鳞阵！
＂方羽将横刀插入冻土。
死士们立刻解下羊皮囊抛向空中，浸过火油的皮囊遇火即燃，在头顶炸开七尺宽的火幕。
淬毒倒刺扎进突厥战马脖颈的瞬间，西南方突然传来密集的梆子声。
李勣的玄甲骑兵撞破冰封的溪水杀到时，突厥人的响箭正从方羽耳畔擦过。
老将军的鎏金马槊挑飞三个弯刀手，槊尖精准刺进栅栏绞盘的轴承缝隙，火星迸溅中，第三道火墙轰然倒塌。
＂接应！
＂李勣甩出腰间蹀躞带上的铁鹰爪。
方羽凌空抓住飞来的铁索，借力跃出包围圈时，手中横刀顺势割断两匹战马的后蹄筋。
突厥人的包围圈出现刹那混乱。
程咬金带着佯攻部队突然从正门杀入，燃烧的火箭竟全部射向粮草堆旁的冰墙——那些白日被刻意加固的冰墙遇热崩裂，融化的雪水瞬间淹没了半个营地。
方羽的横刀在混战中卷了刃。
当他劈开第七个突厥武士的锁子甲时，刀刃上的水波纹突然泛起幽蓝，倒刺分泌的毒液让伤口迅速溃烂。
四周的突厥兵惊恐后退，给他让出丈许空地。
＂唐横刀！
＂阿史那的亲卫队长用生硬的汉话怒吼，手中镶着红宝石的弯刀却不敢再劈砍。
他们没见过能斩断三层牛皮甲而不卷刃的兵器，更畏惧刀刃上见血封喉的诡异毒液。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唐军终于撕开东南缺口。
方羽带着浑身是血的死士们撤回野狼谷时，发现商瑶带着医护队等在山隘处——她竟用榫卯结构的木架搭起临时担架，每个卡槽都嵌着烽燧台拆下的铁环。
此战烧毁突厥大营三处粮垛，但唐军也折损二十七名精锐。
当方羽在伤兵营擦拭横刀时，刀刃上的水波纹突然消失不见，仿佛那些神异特性从未存在过。
八十里外的阿史那大帐，镶着狼牙的牛角杯砸在斥候头上。
外族首领盯着沙盘里歪斜的野狼谷模型，突然用弯刀削掉模型东侧的山峰：＂传令各部落，把战马都赶到阴坡养膘。
＂
帐外呼啸的北风卷着冰碴打在毛毡上，阿史那抚摸着弯刀柄镶嵌的蓝宝石。
这个曾在长安当过质子的突厥贵族很清楚，当野狼谷的溪流完全封冻时，唐军那些精巧器械就会变成冻僵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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