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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陇西特有的醉马草，马匹吃上三天就会四肢发软。
＂把东珠赎回来的三百石米全部喂给赵侍郎送来的战马。
＂方羽抓起佩刀冲出军帐，月光照着他靴底粘着的醉马草籽，＂通知商老，西市胡商的骆驼队该出城了。
＂
五更天的梆子声里，商瑶的马车停在辕门外。
她解下缀着东珠的披风系带，露出压在食盒底层的靺鞨皮卷：＂阿爹说突厥商队昨夜换了二十六匹骆驼，赵明管家亲自押的车。
＂
方羽用陌刀挑开皮卷封印，靺鞨文记载的粮道分布与兵书上的火攻图重合。
他突然抓起案上凉透的胡饼，掰开夹层里发黑的肉干——这是靺鞨贵族行军时特制的毒粮。
＂让八百弟兄辰时集合。
＂他蘸着肉汁在羊皮上画出三道弧线，＂每人带三捆浸过沥青的草料。
＂
赵明在卯时收到军报时，翡翠扳指在案几上磕出裂痕：＂你说方羽把精米喂了马？＂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探子，＂那些战马...＂
＂回大人，马厩里三十匹河西骏马全躺下了。
＂
长安城的晨雾未散，方羽的八百轻骑已绕过官道。
商父的驼队在二十里外的峡谷扬起沙尘，货箱里装的不是丝绸，而是浸透沥青的干草。
新兵攥着浸油的草绳，看见将军陌刀上系着的靺鞨皮卷在风里猎猎作响。
＂报——＂斥候的马蹄声惊起寒鸦，＂叛军前哨距此三十里！
＂
方羽勒住战马，眼前起伏的丘陵恰似兵书上的火攻阵。
他摸到昨夜签到获得的火折子，铜管上还带着系统特有的鎏金纹路。
＂赵侍郎的厚礼该派上用场了。
＂他望向瘫软的战马，嘴角勾起冷笑。
八百支火把在晨光里同时点燃，沥青燃烧的焦臭混着醉马草的青烟飘向峡谷。
三十里外的叛军大帐，斥候盯着地平线上腾起的黑烟：＂唐军主力烟尘绵延五里！
＂
靺鞨首领的弯刀劈裂桌案：＂全军迎战！
＂他踢翻盛着毒肉干的铜鼎，却不知方羽的八百骑正在燃烧的沥青烟雾中，化作天幕下的幻影。
此刻长安城的赵明接到八百里加急，展开军报的手指突然僵住——本该中毒倒下的河西骏马，正在西市胡商的围栏里嘶鸣。
他玉带上的猫眼石映出商父的檀木算盘声，噼啪作响如催命符。
朔州北麓的油松林在热浪中扭曲，方羽的陌刀指向第一条火线。
八百个沥青草垛顺着山坡滚落，兵书残卷在他怀中隐隐发烫。
靺鞨人的狼头旗已肉眼可见，而真正的杀招藏在第三条火线后的断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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