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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梆子声还在巷口回荡，方羽将织锦匣子搁在案头。
雕狻猊端砚泛着冷光，《突厥兵防考》末页的簪花小楷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他解下腰间狼头铜符时，系统空间里的《策论精要》突然震颤，书页间迸出几粒金芒没入眉心。
＂兵部侍郎最爱边塞策论...＂他蘸墨在草纸上勾画，狼头纹章在砚台边缘投下暗影。
窗外更夫敲过三更时，书案已垒起七卷《贞观政要》批注。
五更天的晨雾未散，西市纸坊的木轮碾过青石板。
方羽揣着新制的名刺往国子监走，腰间铜符突然发烫。
朱雀大街第三根望柱下，系统提示音伴着晨钟响起：＂文曲星石雕二次签到，奖励《天工开物·活字篇》＂。
＂这不是方郎君么？＂赵明摇着洒金折扇拦住去路，身后两个书童抱着成摞的《五经正义》。
他靴尖踢了踢方羽磨边的布履，＂听说你要考明经科？
知道荐书要盖几家名门的私印吗？＂
方羽按住腰间躁动的铜符，崇仁坊方向飘来的焦糊味让他眼皮一跳。
他故意露出《突厥兵防考》的鎏金书脊：＂赵公子可知贞观三年突厥牙帐的兵力部署？＂
围观的人群发出窃笑。
赵明涨红着脸甩袖离去时，方羽瞥见他袖口沾着半片烧焦的黄纸，纸缘残存的官印纹路与系统昨夜提示的＂将作监密档＂拓本如出一辙。
暮色染红曲江池时，商府的青篷马车停在方羽租住的小院前。
商瑶提着食盒下车的瞬间，雕狻猊端砚突然在匣中嗡鸣。
她指尖拂过食盒夹层的《九章算术注疏》，绢帕裹着的桂花酥还带着体温。
＂阿爷今早摔了茶盏。
＂她将一叠盖着私印的荐书推过去，端砚底部的狻猊眼睛突然泛起红光。
方羽伸手要接，她却按住纸角：＂若现在放弃，我让王捕头送你出城。
＂
窗棂外的暮鼓震落梁上积灰，系统空间里的狼头铜符突然投射出突厥舆图。
方羽摸出怀中的活字模具：＂商姑娘可认得将作监的阴阳双鱼印？＂模具侧面未干的朱砂印泥，正与赵明袖口残迹严丝合缝。
三更梆子响过，方羽盯着案上拼合的两半黄纸。
左边是清晨从赵明袖口拓下的残印，右边是系统昨夜奖励的密档拓本。
阴阳双鱼在烛火中首尾相衔时，《策论精要》自动翻到＂盐铁论＂章节，狼头纹章在纸面烙出暗红色批注。
五更鼓初擂，延寿坊水井旁的石碑泛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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