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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发冷——原来从他们踏入这座山崖开始，所有方位都被人精心计算过。
＂苏姑娘的八卦掌步法...＂萧烬突然轻笑出声，嘴角溢出的蓝血滴在晏无戈手背，＂可是跟青阳观玄微道长学的？＂
山风卷着铁锈味的雾气掠过，苏瑶看见晏无戈密钥尖端微微颤抖。
三年前她在青阳观废墟找到的那本残谱，扉页确实盖着晦夜的朱雀印。
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痛，仿佛又看见师父临终前攥着那枚刻有影阁纹样的玉佩。
暗影卫首领碎裂的面具突然发出蜂鸣，萧烬袖中银簪应声飞起，在空中划出紫微垣的星轨。
晏无戈脸色骤变，密钥尖端猛地刺入岩层：＂磁砂在重组！
＂
苏瑶的剑还未举起，重组完成的暗影卫已经掐住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萧烬突然将晏无戈推向苏瑶，自己则迎着刀锋撞进暗影卫怀中。
苏瑶听见皮肉撕裂的声响，也听见晏无戈密钥贯穿敌人心脏时带起的蜂群嗡鸣。
＂走艮位暗道！
＂
萧烬染血的手指在岩壁上按下掌印，隐藏的机关门轰然开启。
晏无戈拽着苏瑶跃入暗道时，回头看见帝王正将银簪插入自己左肩——那处伤口涌出的血竟是靛青色，将追击的磁砂傀儡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暗道里的青铜灯盏次第亮起，苏瑶望着灯罩上熟悉的星图花纹，突然明白这些机关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埋入山体。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萧烬衣袖的龙涎香，那味道与三日前刺客潜入御书房时留下的熏香一模一样。
＂前面岔路左转。
＂
晏无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她肩胛处的三棱刺伤口正在渗出黑血。
苏瑶摸出随身药瓶时，发现瓶底刻着与萧烬银簪相同的暗纹。
这个发现让她手指僵硬——原来从始至终，自己才是那张被精心布置的活卦签。
暗道尽头传来水声，萧烬突然踉跄着撞上岩壁。
他心口的冰裂纹路已经蔓延到颈侧，每次咳嗽都会震落细碎的冰晶。
晏无戈扯下束发的银链按在他伤口处，链坠上的孔雀石突然开始吸收那些蓝色血雾。
＂还有三里到镜湖。
＂晏无戈的密钥尖端在地面划出火花，＂苏姑娘可还记得《天工开物》第七卷？＂
苏瑶正欲回答，头顶岩层突然传来马蹄震动声。
萧烬瞳孔中的鎏金纹路再次流转，染血的银簪突然指向她眉心：＂得罪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簪头暗纹已映出她眼底最后看见的画面——那分明是三个时辰前他们在山脚下休憩的凉亭。
晏无戈突然将密钥刺入苏瑶后颈，冰凉的青铜刃贴着血管游走：＂别动。
＂苏瑶在剧痛中听见自己骨骼发出卦签碰撞的声响，当密钥抽离时，带出的竟是一团缠绕着金线的磁砂。
＂果然被种了窥心蛊。
＂萧烬擦去嘴角蓝血，将磁砂团捏碎在青铜灯焰里。
跃动的火光中，苏瑶看见自己影子突然分裂成七个不同姿态，每个影子的手腕都系着晦夜的朱雀铃。
暗道前方突然透进月光，晏无戈率先破开伪装成岩壁的机关门。
萧烬抱起昏迷的苏瑶跃出暗道时，心口的冰晶已经爬上下颌。
镜湖倒映着摇光星的位置，而湖对岸的芦苇丛中，隐约有青铜卦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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