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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血。
＂晏无戈突然扯开刚愈合的绷带，＂晦夜的遗迹最爱活祭。
＂
萧烬的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里十七岁的雨夜，老阁主就是这样将他的血滴在青铜浑天仪上。
他抢在晏无戈划破手腕前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精准落进符号凹陷处：＂陛下的血，应当比刺客的值钱。
＂
石壁发出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晏无戈突然旋身将人扑倒，三道绛紫色光线擦着萧烬的发冠没入深潭。
被击中的水面腾起青烟，十几尾银鱼翻着肚皮浮上来，鳞片瞬间化成焦黑的灰烬。
＂子时方位，七步一杀。
＂萧烬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染毒的颈窝，手中却不停歇地抛掷着碎玉——那是从衮服冕旒上扯下的玉珠，每颗落地都惊起新的光刃。
当第九颗玉珠在巽位炸裂时，他终于看清光刃编织的罗网：＂震宫三步，踏我影子！
＂
晏无戈的裙裾掠过他染血的袖口。
两人在交错的光刃中腾挪，恍若祭典上踩着鼓点的双人傩舞。
萧烬嗅到她发间残余的鬼箭羽苦香，突然想起昨夜这缕青丝曾缠住他解药囊的手指。
＂坎位空门！
＂晏无戈的示警声里带着喘。
萧烬反手射出袖中暗弩，钢索缠住岩缝里横生的钟乳石，抱着人荡过最后三道交错的光刃。
毒血顺着崩裂的虎口滴落，在符号表面灼出焦黑的轨迹。
寂静来得猝不及防。
晏无戈的后背紧贴着沁凉的岩壁，萧烬撑在她耳侧的手臂微微发抖。
那些吞噬光刃的符号正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渐渐凝成半透明的阶梯，通向裂缝深处涌动着翡翠雾气的甬道。
＂像不像大婚那夜的合卺酒？＂萧烬抹去唇边血渍，指尖勾起她一缕被光刃削断的发丝。
回答他的是抵在腰间的陨铁刃。
晏无戈用染血的护甲擦过他颈侧跳动的血脉：＂陛下在祭坛下的密道里，也是这般油嘴滑舌？＂
萧烬笑着擒住她手腕，将人带进翻涌的雾霭。
当最后一级石阶吞没他们的影子时，岩壁深处传来编钟破碎的余韵，十七盏青铜灯台次第亮起，映出地上凌乱的新鲜血迹——那分明是半刻前才洒落的。
晏无戈的刀刃突然发出共鸣。
在灯台投射的星图中，她看见自己的蛊纹正与萧烬腕间的黑纹咬合成完整的北斗，而尽头处那扇刻着双蛇缠剑的青铜门扉上，新鲜的血手印还在缓缓往下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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