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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青铜塔基的凹槽间凝结成珠，晏无戈后颈的莲花胎记与石纹严丝合缝地重叠。
萧烬指尖抚过凹槽边缘的血迹，花椒蛊残留的灼痛感在经络里突突跳动——三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三百里外的行宫赴宴。
＂陛下该接应了。
＂晏无戈的银链缠回腕间，链坠残留的幽蓝火焰映得她耳垂透亮。
远处山崖的鹰哨又急促三分，惊起数只玄色夜枭。
萧烬将沾着西域朱砂的青铜鳞片收进暗囊，忽然握住她欲收匕首的手：＂若这血是影阁大祭司的......＂
铁器相撞的余震顺着相触的皮肤传来。
晏无戈望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紫金螭纹——那是影阁＂完美容器＂特有的禁制烙印——突然翻转手腕，用刀柄轻叩他掌心：＂陛下可知晦夜刺客接单的规矩？＂她沾着朱砂在石壁划出半朵墨莲，＂见血必饮，遇谜当解。
＂
青铜塔下沉激起的尘埃正在凝结成霜。
萧烬望着少女被晨光镀上金边的睫毛，忽然想起五日前她扮作哑女公主掀开喜帕时，也是这般用金步摇在合卺酒里画了道送魂符。
地脉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两人顺着螺旋青铜阶潜入地下。
腐坏的丝竹声贴着石壁游走，晏无戈的银链在黑暗中划出幽蓝光轨，照见墙上斑驳的《破阵乐》残谱。
萧烬突然按住她肩膀，指尖毒香凝成细线缠住某块凸起的青铜砖——砖缝里渗出西域特产的龙血树脂。
＂退七踏三。
＂他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擦着晏无戈发髻钉入石壁。
少女旋身时广袖翻卷，银链绞住暗弩机关，腕间陨铁坠子竟将毒液淬成冰晶。
萧烬正要开口，忽见阴影里寒光乍现。
＂当心！
＂
晏无戈凌空折腰，绣鞋尖踢飞暗箭的瞬间，袖中匕首已钉住第二支箭尾。
第三支箭破风而至时，她突然旋身将萧烬推至墙角，发间金步摇精准卡住箭镞三棱凹槽——正是三日前婚宴上萧烬亲手为她簪上的那支凤穿牡丹。
＂陛下欠我三次救命之恩了。
＂她指尖拂过萧烬衣襟沾染的冰碴，鎏金护甲刮过他喉结处的蛊虫咬痕。
地底寒气将她呵出的白雾染成淡蓝，与萧烬袖中逸出的毒香纠缠成诡丽烟纹。
暗门在机关转动声中訇然中开。
八盏人皮灯笼应声亮起，照见满室青铜傀儡。
萧烬捡起块带血玉珏按在门锁凹槽，忽然轻笑：＂爱妃可识得《破阵乐》第七转的踏歌阵？＂
晏无戈正欲回答，数百具巴掌大的青铜蝎突然从梁上倾泻而下。
她甩出银链缠住房梁，借力腾空时广袖翻卷如鹤翼，十二枚淬毒银针精准刺入蝎尾关节。
萧烬袖中毒香化作紫雾，所过之处青铜蝎纷纷僵直坠落，却在触地瞬间重组为三头巨蟒。
＂西南阴位！
＂晏无戈足尖点过蟒首，匕首直刺七寸逆鳞。
萧烬同时掷出淬冰毒棱，寒雾裹着花椒蛊的辛辣气息在蟒腹炸开。
青铜碎屑纷飞中，两人背脊相抵，听见彼此心跳与机关齿轮以相同频率震颤。
密室最深处的玄铁门浮现血色星图，与晏无戈后颈胎记重叠成完整莲花。
萧烬正要触碰门环，忽觉掌心刺痛——那朵青铜莲的每片花瓣都暗藏倒刺，此刻正贪婪吮吸着他体内影阁秘毒。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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