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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惊叫被骤然扭曲的空间吞没。
萧烬在乾坤倒转的眩晕中紧紧扣住晏无戈五指，金砂顺着两人相贴的掌心灼烧出并蒂莲纹路。
当青铜鼎轰然炸裂时，飞溅的碎片却在触及晏无戈发梢的刹那化作磷粉，在空中拼出半幅残缺的星象图。
晨雾散尽的悬崖边，三人影子诡异地重叠成展翅玄鸟。
晏无戈摸向腰间暗袋的手突然顿住——鎏金钥匙的蜂鸣变成了尖锐的啸叫。
萧烬染血的袖口扫过岩壁，露出下方新浮现的偈语：破阵者，见真渊。
远处传来冰川开裂般的脆响，他们脚下的山岩突然浮现血色脉络。
晏无戈的银梭在触及地面的瞬间结出冰霜，而萧烬掌心的金砂正以诡异的速度褪去光泽。
当第一缕裹着雪粒的山风掠过悬崖时，三人都听到了那种仿佛从地心传来的、类似巨大齿轮开始转动的轰鸣。
山风裹挟着冰碴灌入衣领的刹那，萧烬嗅到青铜鼎残片里逸出的苦杏仁味。
他指尖尚未收回的金砂突然凝成细针——这是影阁训练时烙进骨髓的警觉——但阵法爆发的青光比思维更快。
＂抓紧！
＂他金线疾射而出，却在缠住晏无戈手腕的瞬间被某种粘稠的阻力截断。
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暗红色液体，像极了那年先帝暴毙时浸透龙床的血泊。
苏瑶的剑柄杏穗在强光中烧成灰烬，少女惊呼声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如琉璃盏般碎成万千棱面。
萧烬的后背撞上湿冷的岩壁，袖中机关匣弹出的铁蒺藜在石面擦出火星。
浓雾里浮动的磷光映出十二个扭曲的自己，每个幻影脖颈都缠着晦夜独有的玄铁链。
＂无戈！
＂他咳着血沫唤出声，回音却被雾霭吞噬成断续的呜咽。
掌心并蒂莲纹路突然灼痛，这是他们昨夜用同心蛊烙下的印记。
三十步外，晏无戈的银梭正钉入不断收缩的岩缝。
她耳垂坠着的翡翠珰突然发烫——这是萧烬今晨亲手给她戴上的追魂器。
阵法幻化的暴雨倒悬如剑，割破她束袖的鲛绡时，几点血珠竟在虚空凝成影阁的朱砂符。
＂萧...＂她突然噤声，易容面具下的真容闪过青气。
三枚骨钉擦着发髻钉入身后石壁，排列方式正是晦夜内部示警的暗号。
当第七道雷光劈开浓雾时，她看见自己二十七个镜像同时举起淬毒的袖箭——每个动作都是三年前刺杀北漠可汗时的起手式。
苏瑶的剑锋正与幻象黑豹獠牙相抵，虎口旧伤崩裂的血染红了剑镡。
少女突然想起昨夜萧烬教她破阵诀时，曾用金砂在砚台里画出的小像——那时他苍白的指尖悬在晏无戈画像上方半寸，月光把犹豫的阴影拖得很长。
＂坎位水纹要逆着宫格数...＂她喃喃着挥剑刺穿扑来的石像鬼，飞溅的碎石却在空中拼出半阙《越人歌》。
这是她偷偷绣在荷包内衬的诗句，此刻被阵法窥破心事，惊得她险些踩中突然翻转的八卦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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