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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错位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白鸦。
当最后一丝银线化为灰烬时，刘统领的禁卫军终于冲破蛊虫屏障。
晏无戈突然感觉腕间一松，萧烬不知何时已退到三步开外，正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尖血污。
＂带下去。
＂帝王轻敲龙椅扶手的动作，让晏无戈想起他操纵机关暗器时的姿态。
玄铁网中的焦黑躯体仍在抽搐，刺客首领被火焰灼毁的喉管里突然发出漏气般的笑声：＂你们......根本不知道......惊蛰之后......＂
萧烬忽然抬手示意禁卫军停步。
他踱步到铁网前，冕冠垂旒在焦尸上方投下细碎阴影：＂告诉影阁的老东西，下次记得换批新鲜药人。
＂说话间突然扯下对方颈间残存的骨哨，在晏无戈来得及阻止前，将哨身暗格里的蛊虫捏成血沫。
晏无戈的袖箭终究慢了半拍。
她看着萧烬掌心血迹，突然意识到那蛊虫背甲上的纹路，竟与自己三年前在总坛禁地见过的＂子母连心蛊＂如出一辙。
晨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朝堂，将她束发的银链吹得叮当作响。
＂陛下，此人舌根下藏着毒囊。
＂刘统领突然用剑尖挑起刺客首领的下颌。
然而众人看到的只有半截烧焦的舌头，以及喉管内闪烁的诡异银光。
萧烬的瞳孔微微收缩——那银光分明是西域玄铁才有的冷辉。
晏无戈突然上前半步，借着整理裙裾的动作，将某片蝉翼面具的残角踢进火堆。
这个动作却让萧烬眼底闪过笑意，年轻帝王转身时，玄色冕服扫过她染血的袖口：＂刘统领，把人带到紫宸偏殿。
＂
＂陛下！
＂苏公公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按祖制当交由大理寺......＂
萧烬俯身扶起老宦官的动作温柔至极，指尖却按在对方后颈某处穴位：＂苏伴伴今日护驾有功，该去太医院领些安神汤。
＂晏无戈看见老太监突然僵直的身体，忽然明白那穴位正是影阁傀儡术的命门所在。
当最后一名灰衣刺客被拖出殿外时，漏进窗棂的朝阳正照在晏无戈的玉带钩上。
她低头整理裙裳，突然发现萧烬不知何时将半块玉璜塞回了她袖中。
羊脂佩边缘还沾着荧粉，在光线下勾勒出半阙星图。
＂晏姑娘的剑法，＂萧烬的声音从丹墀上传来，带着几分虚浮的沙哑，＂倒是比南疆进贡的荔枝酒更醉人。
＂
晏无戈转身时，正看见帝王倚在龙椅上的侧影。
玄铁软甲领口处隐约露出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与他指尖把玩的孔雀翎浑然一色。
她突然想起方才混战中，那支本该射穿她心脏的弩箭，最终却钉在了萧烬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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