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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睡不了那么久。”
话虽这么说，神情却很淡然，仿佛早已习惯。
颜初柠走过去，伸手轻轻环住外婆，脸贴着她的肩膀，撒娇似的说道：“胡说！
外婆一点都不老，年轻得很！”
外婆轻轻拍了拍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温暖而安定。
她没再多说什么，嘴角却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早餐过后，外婆收拾好菜篮子准备去市场，颜初柠连忙起身，想要陪她一起。
“别别别，菜市场脏，你们年轻人去逛逛街，带你那小周转转。”
外婆挥了挥手，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颜初柠知道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今天中午，舅舅一家要过来吃饭，外婆一早就张罗着采购新鲜食材，像是办什么重要的事，嘴里还念叨着该买点什么才够吃。
走出小区楼道，楼下的公共区域已经热闹了起来。
不少阿婆阿公吃完早饭，端着茶杯在树荫下闲聊，也有人拎着刚买好的菜，互相寒暄几句。
“今天的菜又贵了啊！”
“是啊，不过新鲜，买还是得买。”
人群里，楼上的邻居正好也下来，看到外婆，笑眯眯地拉住她说了两句话，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周亦礼，上下打量几眼，话里透着几分兴致：“颜姐，听说你这个外孙女婿是大老板！”
外婆没否认，乐呵呵地笑了笑。
颜初柠牵着周亦礼往前走，耳边仍然萦绕着刚才那句“大老板”
。
这么说也没错。
毕竟在她认识周亦礼之前，他就是那个在财经新闻里出现的“周总”
，是站在高楼大厦里、身价不凡的商界人物，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她偏头看了看此刻的周亦礼，休闲装扮，脱下了西装领带，少了几分疏离感，整个人都显得随意了些。
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身后的街道映出一层温暖的光晕。
没了高楼广厦做背景，没了助理跟随，他就像个寻常的年轻人，混在这片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街巷里，也算自然。
走出那一路的招呼声，街道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和远处菜市场的喧哗声。
周亦礼随口问道：“你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
颜初柠语气平静，肯定舅舅，当然舅妈也是功不可没。
外婆一直害怕舅妈拿她说事，不让舅舅往家里给钱，但舅舅每次见她，都会偷偷塞零花钱给她，叮嘱她别告诉外婆。
次数虽然不多，但那是她童年少有的温暖之一。
周亦礼似乎是随意地又问：“那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玩的比较好的朋友？”
颜初柠脚步顿了顿，低头踢了踢地上的一块小石子，随口答道：“没有。”
她不想回忆过去。
说“苦”
，都不足以形容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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