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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微笑示意了一下，悄然离席，走到外面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从老家打来的，说了一会儿，那边信号不太好，声音时断时续，含糊不清。
颜初柠微皱着眉，站在泳池旁，寒风拂过她的肩膀，带着几分尖锐的凉意。
她挂断电话，轻轻揉了揉手臂，转身准备回到宴席上。
刚走到一处空旷的露台，她发现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边品酒边交谈。
夜色下的交谈显得悠闲而随意，其中一人是高凯，高礼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另一人正是周亦礼。
或许是夜晚温度低，周亦礼披了一件西装外套，正站在那里，手里轻晃着一杯红酒，深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旋转。
察觉到有人靠近，周亦礼微微停下动作，侧过头，目光落在颜初柠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打量。
“周总，高总。”
颜初柠站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高凯抬眼看向她，似乎有些惊讶：“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吹风？我还以为你跟清也早走了。”
被他这么一说，颜初柠才意识到顾清也已经离开了，心中略感意外。
她原本以为顾清也会留下来参加更多的应酬，却没想到他早已悄然离开。
高凯并不属于周家，他和周亦礼几个兄弟都熟悉，今日过来谈些事情，周老爷子留他下来吃个便饭。
颜初柠是他妻子的直系学妹，之前见过几次，便认识。
“他没跟你说吗？”
高凯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许意外，“清也临时有点事，提前走了，我以为他会跟你打声招呼。”
颜初柠摇了摇头，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可能他走得匆忙吧，没来得及。”
周亦礼站在一旁，看着这段对话，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
他没插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手里轻轻摇晃着酒杯，似乎对于一切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冷静。
颜初柠察觉到周亦礼的目光，微微垂下眼，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压力。
颜初柠挽了挽袖口，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刚刚出来接个电话。”
高凯点点头，然后解释道：“酒窖那边开了一盒雪茄，几个朋友正抽得起劲，我和周亦礼都不喜欢那味儿，所以就上来避一避。”
颜初柠听着，表面上微笑应对，心里却有些走神。
聊着聊着，颜初柠的视线无意中落在旁边的墙上。
灯光打在墙壁上，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而她的影子正与旁边周亦礼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两道身影仿佛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显得亲密无间。
她顿时感到脸上微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然而就在她慌乱避开的瞬间，不小心撞到了周亦礼正在抬起的手臂，手里的酒杯被碰得一晃，深色的液体飞溅出来，直接泼在了周亦礼的衣服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深色的酒渍在他身上缓缓晕开。
“对不起！”
颜初柠惊得瞪大眼，心里暗自懊恼自己这么毛躁，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抽出一包纸巾，急忙递过去。
她动作有些慌乱，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周亦礼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酒渍染湿的衣服，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接过纸巾随便擦了两下，语气平淡：“没事。”
颜初柠见他没计较，心里的尴尬却未曾减轻半分。
毕竟是她的动作造成的，她忍不住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谨慎地提议道：“衣服脏了，要不换下来，我帮您送去清洁一下？”
她本是出于礼貌，但说完便感到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后悔。
高凯瞥了一眼，扬起嘴角，正打算打趣几句，调侃周亦礼的衣服多，不爱穿就扔了事。
然而，他却没想到，周亦礼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随口敷衍，而是意外地应了一句：“好，有劳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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