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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花儿,我问你,为何你进陈府一年多都不晓得给家里拿点好东西?”
赵大力劈头盖脸骂上去,“别人家的女儿即使出嫁了也不忘娘家人,你倒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你哥哥我还穿着粗衣麻布,你爹娘吃着馍馍馒头,哪一个有你过得那么潇洒?”
他骂的莫名其妙,赵花儿也不是个认怂的主,当即双手叉腰怼回去,“我说赵大力,你发什么疯?还我不顾家里?合着前头那三千两是天上白掉下来给你捡的?就因为这个事,我们爷一个多月不来我房里,我在陈家几乎要过不下去,要不是后面我醒水,你妹子早就被陈家扫地出门了……”
此时的兄妹俩肆意大骂,来顺在一旁听得头疼,想起任务还差临门一脚,他上前两步横在两人中间,劝道,“我说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别吵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赵大力浑身一凛,总算恢复些许神智,他看着赵花儿那张还在生气的脸,忽然有些心虚,在来顺的催促下,他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上去。
赵花儿只简单识得两个字,她连蒙带猜,猜出这是永盛坊的催账单子,又在看到上头的“一万两”
时两眼一黑,连呼吸都漏了几下。
她浑身颤抖,仅剩拿着纸张的力气,“赵大力……你……你告诉我……这是……这是什么……”
来顺心里得意,面上却佯装难过,“妹子,你哥今儿手气不太顺,输了点银子,不过没关系,你不是陈府的人嘛,陈府家大业大,看你如今过得这么好,这点银子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赵大力听闻,也附和道,“是啊花儿,是哥对不起你,但哥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你,你千万别告诉爹娘,二老会受不住的,这次就当哥犯浑,哥给你保证,下次……啊不,没有下次,我戒赌,以后再也不去永盛坊……”
赵大力手伸向后腰掐了一把,挤出两滴眼泪,还装模作样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你还有脸说起爹娘?”
赵花儿真是欲哭无泪,“从小到大爹娘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你,我只能捡你剩下的,我是你妹妹啊,我比你小,可却不知道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现在又有一万两叫我还,我是人,不是神,我做不到。”
赵花儿是真的心死了,她把单子扔回赵大力身上,转身就要进府。
赵大力岂会让她走,他一把扑上去,抱住赵花儿的腿,头往旁边一伸,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花儿,哥也是没办法了,哥知道错了,哥真的错了,你人美心善,最后帮哥一次,哥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放开我……你放开我……”
赵花儿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上次三千两,这次一万两,太可怕了,她似乎看到前面有个深渊,在等着她往下跳,而她只想逃离,她哥、她家,都离得远远的。
赵大力被她这股决绝吓一跳,他实在没办法,猛的站起来,朝前面的门框撞去。
“嗯——”
一声闷哼,头上似乎有东西流下来,赵大力只觉得视野模糊,眼前一片昏暗,嘴巴止不住的大张,急速喘气。
“哥——”
赵花儿一声尖叫,似乎被眼前场景吓傻,直到来顺冲上去,她才如梦初醒般回神,扑到赵大力身边。
来顺也有点慌,拖着赵大力后颈,“赵哥,你怎么那么傻,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花儿……”
赵大力虚弱的喊,眼睛紧紧看着赵花儿,“哥错了,哥真的错了,这一万两你也不要还了,把哥的命抵给永盛坊,叫爹娘来为我收尸吧。”
“不——”
赵花儿崩溃的喊,眼泪把脸上的胭脂水粉糊成一团,“我还,我还,我替你还就是,我送你去医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来顺搭把手,背起赵大力直奔医馆,赵花儿在后面护着人。
见目的达到,赵大力安心闭上眼,昏睡过去。
晚上,回到陈府的赵花儿眉头紧蹙,心跳声犹如打鼓般,极速在胸腔跳动。
一万两!
她平日在陈府的月钱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如此大的数目她该怎么凑出来?
恰好此时下人来报陈格韵要到她房里,赵花儿压下心中惧意,起身梳妆打扮,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陈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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