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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昀也不急躁,既来之则安之,甚至连茶壶茶叶都自备,便饮边等。
孟庆元本来有些坐立不安,但见比自己年轻许多的项昀都沉得住气,便也渐渐平静下来,与项昀饮茶聊天。
这一聊,便对项昀越发钦佩了,用博闻强识来形容他绝不为过,甚至还有许多识见都远超自己,堪称真知灼见。
孟庆元不由暗暗想到:若将来楚国的继位者是项昀,那必定是楚国万民之福,如若不是,那将会是楚国的最大损失。
快到午时,没藏珑才姗姗来迟,嘴里说着抱歉,行为上却极其轻慢。
来了也不谈正事,先去用午膳,用完午膳,他还需午憩,让他们两个继续候着。
李仲凌是午后才赶到此处,听闻他们已在此处等候半日,便道:“这没藏珑同我商议好了,午后才开始议谈,没想到这卑鄙小人如此下作!
故意刁难你们。”
项昀风度不减:“无妨,国舅大人想是担心我们诚意不够,想磋磨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王爷来饮一杯。”
“那是使臣大度,不与此等小人计较。
去请国舅爷,就说议谈开始了。”
李仲凌对一旁的小吏道。
那小吏去了,约莫过了两刻钟,没藏珑才磨磨蹭蹭出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精神萎顿,完全没有半点礼仪可言。
他当着项昀与孟庆元的面系腰带,嘴里打着哈欠:“抱歉,起来得匆忙,蓬头垢面,失了礼数,请见谅。”
李仲凌毫不客气地讽刺:“国舅这是把没教养诠释得淋漓尽致。
使臣大人莫怪,这是个例,不代表我们整个大夏的教养。”
孟庆元笑道:“国舅性情洒脱,倒是符合我对大夏人的印象。”
李仲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没藏珑接过侍从手里的热帕子擦了一把脸与手,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孟庆元将手中的文书递上来:“国舅想必已经看过我们提出的结盟条款,这是副本,有增减的可以提出来。”
没藏珑接过,看也不看一眼,便扔在桌上,对身旁的侍从道:“昨日让你记录的结盟条款,拿来与使臣大人瞧瞧。”
侍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孟庆元。
李仲凌眉头紧锁,盯着没藏珑,这事明显没知会他,他毫不知情。
孟庆元打开折子,看了片刻,脸上最基本的礼貌笑容都没有了。
项昀见状,伸手拿了过去,第一行便是楚国每年需向大夏缴纳岁币五十万两白银、茶叶五万斤、绢二十万匹,这大手笔,比吃了败仗签订的丧权辱国条约还过分。
项昀没往下看,放下手中的折子,对没藏珑道:“国舅这是在精神意念上战胜了我们楚国,然后提出的割地赔款的条约吧。”
没藏珑傲慢道:“你们有求于我们大夏,我们自然不能白给你们去打仗,冲锋陷阵的可都是我大夏的儿郎,他们是我大夏的父亲、丈夫、儿子与兄弟。”
项昀微微一笑:“国舅觉得这仗是为我们楚国打的?看来没有我们楚国,吐蕃就会对夏国秋毫无犯呀。”
李仲凌也看过了那个折子,知道没藏珑是故意捣乱的,将折子扔在桌上:“国舅,两国结盟条款何其重要,我是副使,理应一起商议制定才是。
岂能如此儿戏!”
没藏珑一拍巴掌:“哦,对,我昨日忘记跟王爷商议了,那这条款就不作数,今日也不能继续议谈了。
我得与王爷商议好条款,才能与使臣继续议谈。
来人,送楚国使臣回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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