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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赶到了波比镇,那场大火还未熄灭。
纵火者不知所踪。
木头发出破裂坍圮的呻吟,冲天的火苗照亮整个夜空,仿佛要去点燃那些星星。
邻居们一盆盆泼进去的水与消防员的水枪就像溪流汇入熔岩,除了让滚烫的水蒸气在四周挥发,全都是徒劳无功。
但不幸中的万幸,火焰燃起时,戴安娜正在公司里清扫地面,她的孙辈们因为上学的缘故并没有过来与她同住,所以烧掉的仅仅是眼前那座房子而已。
富江去四周的商店买来了水管,他就近找了一位经常去公司帮工的住户,连接对方家里的水龙头,再让超人和哪吒飞到天上浇水,尝试用这种方法扑灭大火。
周围的邻居们似乎得到启发,自发自觉的连接了家里的水管,站在二楼或是谁家屋顶上试着扑灭这场大火。
这是一场漫长而熬人的工作,当天色开始破晓,黎明的光亮出现在远处的山脊,灰白的天,日月同辉的景象让眼前的火苗看上去弱化了不少,直至天空大亮,最后一缕火苗在众人的努力下,于烧焦的木炭上化作一缕黑烟,彻底熄灭。
“耶!
!
!”
人群发出庆祝胜利的欢呼,而屋顶上帮忙救火的男人们则用外套擦了把脸上的汗,炽热的火焰让他们早已脱去上衣,不顾形象的扶了一宿的水管。
现在,一些身材矮胖的人正顶着啤酒肚在其他邻居的接应下爬下屋顶,又从一楼的大门内走出来。
富江这边也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
他擦掉黏腻的汗水,这些汗让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有时甚至睁不开,在用毛巾擦干净后,他的目光捕捉到立在不远处的熟悉的身影。
是戴安娜。
昨晚一夜的救火,她没失声痛哭,没有吵闹,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直到大家将这场火熄灭,然后独自面对房子的废墟。
如果换成自己家被烧成这样……
富江有些难受的想要上前安慰几句,但他清楚自己苍白的语言系统不足以作为心灵鸡汤改变对方现今枯萎到绝望的思绪,如果这样的灾难他能帮到什麽……不,不能是直接给钱,这会让老太太产生更多心理压力,所以也就只有……
他向着同样帮忙救火的百晓生看去。
对方在擦头顶的汗,在接收到富江的信号后,百晓生果断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现在就回公司发布任务。”
对方马不停蹄的走了,富江则留了下来。
他拿过一条新毛巾,走上前,仔细为戴安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灰尘,随后,富江走进这座尚有余热的废墟,在里面兜兜转转,发现了一口箱子。
经过一夜的焚烧,箱子里的物品竟然还完好无损,富江从其中看到一本外皮泛黄的旧相册。
这是……
仅看了两页,富江便拿起相册,朝着废墟外的戴安娜扬了扬。
可能是熟悉的外皮唤回老太太的神智,戴安娜向他走来,颤抖着接过了过去。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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