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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偷偷和你比，我哪会这么早就进场考试，少说不得再沉淀个三四年。
不过这几年你变化是真的很大，一点儿看不出从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大伯的事，是我来翰林院以后才知道的。”
宋昭明顿了顿，见宋昭清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我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不让家里的人说大伯的事，可能也是想保护你，怕你知道了以后太冲动。
我倒是觉得他多虑了，你不像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到今天，我才彻底理解你。”
宋昭明起身，朝宋昭清伸手，叫她：“大哥。”
宋昭清握住宋昭明的手借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抬头看向她。
宋昭明比宋昭清略高些，她得抬着头才能对上眼神。
宋昭清眯着眼睛，眼神带笑，说了句：“谢谢。”
没等宋昭明回话，宋昭清偏头说道：“最后这话，是祖父托你说的？”
宋昭明被这话一噎，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半晌没做出反应。
宋昭清一见他这表情便确定自己猜的没错，她本来就想诈一诈，谁想到宋昭明这么不经猜，要怪就怪他自己，突然来这一大段谁不觉得奇怪。
宋昭明轻咳了一声，并不承认，“什么意思，关祖父什么事。”
宋昭清也不戳穿他，应和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祖父他们会为我们取什么字。”
刚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宋昭明也有些尴尬，没聊几句就起身要走。
宋昭清送他到门口，左脚刚迈出门，宋昭明蓦然回头看向宋昭清：“我说的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你有什么事，别总一个人扛着，我们是一家人。”
说完不等听到回答便转头逃也似的跑了。
宋昭清望着宋昭明的背影，嗓子突然哑了，半晌才低低地发出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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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六卯时初，日出东方，雨歇云收，初霁乍晴。
“时辰到——”
礼官的声音穿透潮湿的空气，落在宋昭清的耳边。
宋府正厅前的石阶被夜雨浸染得有些潮湿，凝结的露水伴着湿气悄无声息地爬上每个宾客的衣角。
少年身着素色衫袍跪在蒲团上，随着礼官的声音响起，四周窸窸窣窣地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唯余肃穆。
“吉时到！”
礼官话音落下，十二名执事官鱼贯而入，红绸托盘上依次陈列着缁布冠、皮弁、爵弁以及对应服饰。
宋昭清余光瞥向自己这一侧，三顶冠分别是老师、上官、父亲所赠。
“初加！”
齐承平将粗麻质地的缁布冠缓缓戴上宋昭清头顶，朗声道：“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再加！”
宋昭清换上朝服，换戴皮弁。
戴上这顶象征官阶的冠冕，宋昭清再拜向齐承平，接过递来的醴酒，三揖三让后一饮而尽。
“三加！”
父亲曾戴过的玉冠沉甸甸地落在头顶，宋昭清望着阶下林立的宾客，意识到从现在起，她再无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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