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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然将手中的资料仔细看了两遍，发现确实没什么证明力之后果断地仍在桌子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自己的律师，并向他投递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
律师与林子然对视一秒，立即从被告律师席上站起来接过文件，转身面向审判长，从容不迫地开口“审判长，这是我的当事人林子然创作《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时保留的手稿，里面清晰的记录了《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灵感来源、初始创作时间以及每一个章节的内容和完结时间。”
他说完便将文件递给工作人员转交给审判长，然后又转过身面向原告陆小微极其律师，礼节性地一笑，说道“我想这一份资料足以回答你方的问题了，可能现在需要你们给我的当事人一个解释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手稿吗？”
被告律师话刚说完，审判长就面带冷色地望着他，眼中带了丝被戏弄的怒气。
律师不解，转头看去，赫然看到审判长手里拿着一叠洁白的a4纸，上面一个字迹也没有，那叠白纸刺痛了他的眼睛，瞬间让他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此刻的他，像极了戏台上不甚失足的小丑，白白让众人看了笑话。
“怎么回事？”
律师仓皇回头，用眼神询问林子然。
他们不是已经提前做足了资料的吗？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手稿哪里去了？为什么会变成白纸？是他人偷梁换柱还是林子然粗心大意拿错了文件？为什么给他之前不再检查一遍，难道她不想赢了吗？不想洗白自己，不想挽回那些因此事而转向去替陆小微怒骂她的粉丝了吗？现在，他简直要气死了！
因为文件呈交之前，被告律师言之凿凿，确可信据，所以此刻林子然的律师无可避免的承受了审判长所有的怒气以及旁观席上所有旁观者的质疑，最为致命的还有原告律师团的隐晦不明的嘲笑。
这让他非常难堪，这是他从事律师多年来，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嘲讽，这比他输一场官司更加严重。
所以他望向林子然的眼神里盛满了怒容。
林子然直面迎接律师的怒气，丝毫不避让。
她没有律师那么沉不住气，即使在满堂窃窃私语下依旧神色淡然。
不过淡然的面容下也不免有一丝想要皱眉的冲动。
这个情况在她的意料之外，文件是她亲自装进包里带到法院来的，她贴身保管着，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
不对！
有人碰过，就在今早来法院时，她因肚子难受去了一趟厕所，其间那人帮她保管过几分钟的包。
想到这里，她立马转头望向旁观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的碰过她包的那个人——她的好朋友柯丹。
林子然望向柯丹时，柯丹也正好回望她，似乎是早就等在了哪里一般。
只一眼，林子然在她眼里看到了陌生又冰冷的眼神。
柯丹的眼神足以说明这一切，她忍不住立马移开了视线，心微寒。
为什么？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柯丹。
她不明白，这大千世界斯人何其多，为什么非得是她——平时跟自己关系铁得像一个人一样的好姐妹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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