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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
柳乘风抹去眼角血迹，冷笑道，“你们定下的规则，用来掩盖罪行的遮羞布，也配称‘律’？”
“祖塔维系万界平衡。”
老者漠然道，“若无神愿之力供养，诸天将陷入混乱，灾劫频发，生灵涂炭。”
“所以你们就骗他们许愿，然后吸干他们的记忆与情感？”
柳乘风怒极反笑，“这不是维系，这是奴役！
真正的平衡，不该建立在谎言与掠夺之上！”
“愚昧。”
老者摇头，“众生本就软弱，需要信仰指引。
至于真相？他们承受不起。”
话音未落，愿枢台四周升起九根通天锁柱，每一根都缠绕着亿万细小的灵魂丝线，如同蛛网般连接着无数世界。
这些丝线尽头，皆汇入祖塔核心，化作源源不断的神愿之力。
柳乘风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你们不只是收割记忆，还在操控所有许愿者的命运走向！
让他们永远困在这套体系里，不断许愿，不断被剥夺，永世不得解脱！”
“这便是‘大愿之道’。”
老者淡然，“你以为你是觉醒者？不，你只是系统中的一个变量。
而今你已被记录，你的反抗，也将成为新的信仰素材??世人会传颂‘叛神者柳乘风’的故事，借此激发更多愿力。
你的一切，终将回归祖塔。”
柳乘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变量。”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团跳动的火焰??那并非帝焰，而是从他心头燃起的一缕**本愿之火**。
“但我这个变量，偏要跳出你们的算法。”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团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漫天星火，洒向三千镜碑。
每一簇火星触碰到镜面，便唤醒一段被抹除的记忆。
孩童记起了母亲的笑容，战士想起了战死同伴的名字，贫者回忆起家乡的炊烟……无数沉睡的情感重新复苏。
愿枢台剧烈震荡！
“不可能！”
老者惊怒交加，“你怎么可能拥有独立于神愿体系之外的愿力？！”
“因为我许下的愿，从未依赖你们。”
柳乘风一字一句道，“十年前，我在废墟中发誓：若有朝一日踏上祖塔，必为天下无依之人，争一线生机。
那个愿，出自本心，不受控制，不入轮回，不归尔等支配！”
他双膝跪地，双手结印，对着三千镜碑重重叩首。
“今日，我以柳氏最后血脉之名，立下‘逆愿契’??愿我身堕永劫，魂散虚无，只求解开一切被禁锢之人的愿锁！”
刹那间，天地变色。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肤龟裂，血液逆流，五脏六腑发出哀鸣。
这是违背神愿法则的代价，是要以自身存在为祭品，强行撕裂系统秩序。
但就在他即将湮灭之际，一道清丽身影猛然冲入愿枢台，挡在他身前。
“够了！”
卢瑾珊怒喝，手中多出一枚玉简，赫然是**神授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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