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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痛欲裂，只能在自己身上划了几道伤口，用来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不能让小雪讨厌他。
“小雪，你快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沙哑着声音，眼里充满了痛苦与纠结，“我是不是个变态，为什么我会觉得，杀人是一种很开心的事情……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想要杀死那些人了，小雪，我记忆里出现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秦暮雪跪倒在雪地里，想要将他搀扶起来，他身上的伤口在低温下，已经变成了血冰，冻得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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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来，跟我找个地方治疗伤口，我会和你解释的，好吗？”
她伸出手，将他脸上的冰雪擦去，“不要激动。”
时晏去扭过了头，将她的手打落，“不要碰我。”
秦暮雪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
明明刚才记忆还停留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时的记忆还是他可以承受的，一瞬间脑子突然出现那么多杀人的记忆，肯定还没有适应过来。
可同时她的内衣也很纠结，若是他又完全变成了杀人魔，她该怎么办呢？对自己造成了威胁，难道立刻手刃了他吗？可是，他是时晏啊。
时晏沙哑地说道：“小雪，你杀了我吧！”
他将剑塞进了她的手里，“若是这样下去，我真的害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开始屠杀，而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记忆里的我太可怕了，不是人，是恶魔，杀人恶魔……也许，我死了，才是解脱。”
既然他现在有这样的觉悟，秦暮雪就更不可能杀他了。
可怜兮兮的跪倒在雪地里，眼里还闪烁着泪花，加上身上的伤口，有着战损的残缺之美。
秦暮雪脑子已经凌乱了，何时见过如此卑微的时晏，跪在自己面前求她杀了自己，秦暮雪咬咬牙，将他扶了起来，“你先起来，你这一次没有杀无辜的人，那些都是坏人，你也没有杀我，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也相信你的意志力，过去的记忆不代表就是现在的你，你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想要杀人，我甚至，有种想要杀了你的感觉。”
“可是你并没有杀了我。”
时晏颤抖着站了起来，可是腿部已经冻僵了，整个人直接倒在了秦暮雪的身上。
两人一起滚入了厚厚的积雪当中，脸靠得很近，时晏只感觉心脏跳动的厉害，看着秦暮雪雪白的脖间，竟然有种若是加上鲜血会更美的感觉，可是他还是压制住了欲望。
“对……对不起，小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你冻僵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秦暮雪将他身上的积雪拍落，将他搀扶到了旁边一个破败的屋子里面，生了一堆火，两人在火堆前，顿时没了言语。
直到时晏的冻僵的身体渐渐有了感觉，秦暮雪才取出背包里的医疗用品，替他消毒，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可见当时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去压制自己。
“你有杀戮的欲望，没必要忍着，你可以杀我们的敌人，就像那群想要我们命的邪教分子一样，他们残忍恐怖，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为了祭祀，实在可笑，若是真的有神的存在，神为何不带他们上天，反而需要折磨这群信徒。”
“人最应该信仰的是自己，唯有自己，才可以实现自己的一切愿望，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边劝解他，一边替他包扎伤口。
时晏垂着头，火光映照他的半张脸，他小声说道：“谢谢……谢谢，你的包容。”
秦暮雪摇了摇头，至少他现在没有伤害她身边任何人，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了他。
“好好养伤，以后不要再将自己伤成这样了，若是你真的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热了一份八宝粥后，她示意他吃下。
时晏一边吃着八宝粥，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
他的心底却发出了一个声音，“真是个懦夫，你只有杀了她，才可以让她永远的留在你身边啊，只有死人才是最忠诚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又在假装什么清纯小白花啊，不过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到可真是好啊，我又可以待在她的身边了……”
时晏用力地摇了摇头，才将心底的那个声音压制下去。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看他怪异的模样，秦暮雪不禁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脖子这边好像扭伤了。”
他吞吞吐吐不敢再去直视她的眼神。
秦暮雪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后，不一会儿，时晏感觉到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正在按摩着脖子的位置，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明明只有杀人时才有的快感，秦暮雪接触到自己之后，他竟然一瞬间也感受到了另一种奇妙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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