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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一边磨砂一边说。
“因为新来得快，旧却要慢慢守。”
修完后，老校长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秦川的肩。
“这门我看是撑到我孙子结婚都没问题。”
大家都笑了。
中午，他们坐在老宅后院喝茶。
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枝头已经冒出浅红的新芽。
有只猫在墙头打盹，一条腿垂在外头，一动不动。
茶水热着，风吹进来，吹起桌上的树叶。
没有人急着离开。
只有茶香和微光在人与人之间缓缓游走。
午后，秦川回到旅馆。
他把身上的锯屑拍干净，拿出一块旧木头放在桌上。
那是前几天在河边捡的，已然风化，但纹理漂亮。
他拿起小雕刀，开始一刀一刀慢慢雕琢。
没有设计图，也没有目的。
只是随着心意，将一段时光刻进木头里。
等天色暗下，他收起刀具。
桌面上出现一个未完的木雕，是一只鸟，翅膀半展开，眼神尚未刻出。
但那未完成的部分，反而有种动感与余白之美。
晚饭后，他去了图书馆。
今天馆里没安排活动，只有几位老人借书。
他照常帮忙整理书架，顺便翻了一本旧的小说集。
书页发黄，但保存得很好，封底还有十几年前一位读者留下的笔迹。
“书中光亮，不输人间。”
他默默记下这句话。
离开时，馆长递给他一个小纸包。
“今天新到的龙井，你带回去泡。”
秦川谢过，把茶包放进包里，走回旅馆。
夜晚，小镇宁静。
路灯一盏盏亮着，窗户里透出或明或暗的光。
他泡了一杯新茶，坐在窗边翻阅那本小说集。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进来。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的最后一句话。
“旧木未朽，仍可生光。”
“人间不急，日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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