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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忽然打断，软剑入鞘声惊飞檐下寒鸦。
“凭她袖中那瓶药——”
他俯身捏住柳灵儿下巴，逼她直视玉饶腕间狰狞疤痕，“是为医治母后而特调的解毒丹。”
玉饶拢了拢披风，月光恰好照亮她颈侧一道淡红的划伤：“柳二小姐怕是忘了，我母后终日久病不起，太医束手无策，是谁查出了皇后所中之毒是为何物？”
她弯腰拾起那支桂花簪，簪尾暗格弹开，滚出三粒猩红药丸，“这簪子里为何会出现药丸？此药丸又是作何所用？柳二小姐可得说清楚才是。”
满院哗然中，萧祁忽然挥袖扫出掌风，熄灭了半数烛火。
“拖下去。”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霜，“柳家——该好好查查了。”
玉饶望着被拖走的柳灵儿，忽觉腕间一暖。
萧祁的玄色大氅无声罩住她肩头，他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却将暖炉塞进她掌心：“皇宫里医治母后，查出病情时，可没这般莽撞。”
“王爷教得好。”
她垂眸掩住眼底暗涌，袖中药瓶硌着掌心——那里头，还藏着半颗未用的解毒丹。
萧祁倒是能辩驳，那解毒丹可是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炼制出来的，却被说成是他的了。
罢了，今日能脱险，还得感谢他，此事便不再计较了。
柳灵儿一家被人押下去时，柳侧妃与江兰婉眼观鼻鼻观心的，好似此事与他们无关一般。
玉饶不明白，柳灵儿好歹是她的妹妹，却能在萧祁发火后，做到如此淡定，莫非是她有把握能救出他们。
“王爷息怒，柳家好歹是侧妃妹妹的本家，那柳二小姐又是嫡亲的姐妹，王爷看在蓉儿妹妹的面子上，能否.....”
江兰婉话还未说完，只见萧祁冷眼瞥向她。
冰冷道：“王妃可是觉得本王就该被人下毒？还是说那媚药之事，你也知晓？”
话落，江兰婉脸色顿变，惊得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王爷明察，我对王爷不敢有半点暗害之心，对母后亦是如此。”
自始至终，柳侧妃都不言语，只坐在一旁伸手抚摸着肚子。
柳侧妃忽然轻笑，指尖重重碾过孕肚锦缎：“姐姐倒是心善，可惜啊——”
她抬眼直视萧祁，眸中寒光乍现，“有些人，注定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虽是怀着身孕，可也不过一两月，胎儿还未成形，哪用如此小心翼翼。
玉饶站在萧祁身后，眼睛扫向两人。
心里道。
江兰婉当了几年主母，掌管王府上下，全然当此刻还是她说了算，却是忘了，坐在上首的皇后都不曾开口说萧祁处置柳二小姐有误。
她却想当这好人，卖柳蓉儿与柳家的人情。
没想到是碰到了萧祁这怪脾气，可容不得眼里有一粒沙，这男人有多腹黑，怕只有玉饶知晓。
果然，江兰婉先前还泪眼婆娑的样子，苦苦哀求着她会这样说是为了柳侧妃，更是为了王爷。
毕竟柳家在京中的势力不容小觑，所以，柳二小姐虽说被抓了个现行，又因在王府与人私会，可最后能罚了她，乃至于降罪于柳家的人只能是皇上。
若是萧祁因此事而动了柳家，必定会招来皇上的记恨，这正好给了慧贵妃除去他的机会。
“祁儿，到本宫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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