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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陆明慎周身。
沈秋晚眉毛微蹙，吸了吸鼻子，视线朝他投去，略带担忧：“可有受伤？”
陆明慎摇摇头，并未说什么，乌黑的眼底泛起一丝光亮。
他只在营帐内稍一落脚，便又匆匆掀帘而出。
不过半日，外面传来阵阵欢呼。
听到外面的声响，沈秋晚睁开双眼，大步向外走去。
出了营帐后，悄无声息地混在人群中，静听四周士兵的交谈。
很快，她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帅陆明礼贪功冒进，尚未核实情报，就擅自行动，中了敌方埋伏，损失惨重。
好在副帅陆明慎力挽狂澜，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及时回来喊了援兵，才扭转了必败的局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京城。
景元帝震怒，八百里加急夺了陆明礼的主帅之位，改由陆明慎担任临时主帅，主持大局。
近几日，陆明礼所住的营帐内，总会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
沈秋晚心知时机已到。
翌日傍晚，天色尚未全黑。
借着夕阳余晖，她扮作一普通士兵，悄悄靠近陆明礼的营帐。
见门口熬药那人离开，便快步凑到门口，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将细小的白色粉末撒入药炉中。
她绕了个圈子，躲到暗处，偷偷观察营帐门前。
见那人出来把药端进去，她才放心扬长而去。
几个时辰后，天边刚泛起浅浅鱼肚白，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军营，极具穿透力。
沈秋晚激动地掀开被褥，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就往门口跑。
她连门帘的边都还未触碰到，就被人给扯了回去。
她刚想回头斥责对方，还未出声，身上就是一沉，黑色的斗篷落在她的肩头。
她抬起眼，恰好对上陆明慎漆黑不见底的双眸，只见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天凉。”
沈秋晚一肚子的火想发都发不出来，她神色蔫蔫的，瓮声瓮气地回了句：“知道了。”
鲜少见她这般乖巧，他眼神微微闪烁，只丢下一句“跟着我”
，便掀开门帘兀自走了出去。
等沈秋晚出来时，看到得就是伫立在门口如青松般的陆明慎。
她紧跟在他身后，凡他所到之处，人群皆是自觉让开，不费吹灰之力，两人便到了最前面。
周围人群交头接耳的谈论声，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原来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大殿下身边的那名随从，竟是个女子！”
“你们谁知道那女子的身份？能跟大殿下如此亲近，想必来头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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