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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即使他和他们平等地坐在谈判桌上，他们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是轻蔑的，其中夹着玩弄的嘲讽。
还有不清不楚的觊觎……
裴清于手指无力地抵着车窗玻璃，指尖泛白。
那些打在他身上的视线，看蚍蜉一样，他缓缓收紧手指，他讨厌贵族，讨厌特权，讨厌那些不公的、想要将他撕烂的目光。
尤其讨厌陆时琛。
但他没有办法。
指缝间有血滴出来，疼痛遮掩住了一些难堪，裴清于轻轻吐出一口气。
陆时琛咬住他的耳垂，仔仔细细地研磨，眯着眼去捉他的手，要和他十指交扣，却摸到湿湿滑滑的液体，他蓦的清醒过来。
气恼地抓住裴清于的手：“你有病吗？每次都要搞成这样！”
裴清于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陆时琛在车里翻出医疗箱，他之前没放这东西的习惯，觉得晦气，现在每辆车上都会备一些急救的药品。
他一边骂他一边用酒精洗了伤口，最后熟练地扎了个蝴蝶结。
裴清于呆呆地看着包扎好的伤口，神情木然，作战服被揉皱了，露出雪白的皮肤，腰带也松开了。
太狼狈了。
不能这样。
不该这样。
他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把扣子系上，有些艰难。
陆时琛不知道抽什么风，刚扣上一颗，他就伸手解开。
同时他瞥向车载时钟。
从上车开始他总会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裴清于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秒，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陆时琛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等在这里未必是蹲自己，或者是其他人……
那个胖子的脸猝不及防地划过他的脑海，裴清于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人是帝国有名的节能晶走私犯六象，后来在第三星系自成一派。
而楼梯间那些奇怪的人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太凑巧了。
至于陆时琛和六象的联系。
十年前，六象在一个污染指数高达十的流亡地中得到两颗超稀有节能晶，使他名噪一时，也是他压箱底的珍宝。
这两颗节能晶以双子座castor和pollux命名，无数人慕名而来，castor早早出手，剩下的那颗pollux拍卖时已经是很多年后了，他慢了一步，pollux被陆时琛拍下送给冉潼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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