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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佳嬅死在大好年华的二十三岁。
对这个结果，周炼很满意。
她过生日那天，周炼带她去了红山山庄，和几位政府官员吃饭聊合作。
武佳嬅还以为周炼要利用自己的美色谈事呢，她懂事，酒桌上眉目传情也会讲场面话，男人们见了无不欢喜的。
周炼面露不悦，示意武佳嬅坐下吃饭，他凌厉的眼神扫射女孩。
为着他似是而非吃醋的神情，武佳嬅眼眶忽地泛酸。
那一刻，她感觉她好像摆脱了被男人当做礼物互赠、利用、玩弄的命运。
酒席散去，周炼安排人点亮烛光，抬上蛋糕，他给女孩唱生日歌，给女孩拍烛光下的许愿照片。
蓦地送出礼物，顶级珠宝品牌的定制款珠宝，是以武佳嬅的名字作为设计，独一无二的珍贵。
项链，手链，耳链，全套佩戴，武佳嬅自然珠光宝气，她本就生得一副好模样，此刻她不见风尘气，倒像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烛光绰绰中，周炼看到女孩眼眶含情含泪，忽然想到二十出头的顾纯，那时他也给她送奢侈品，顾纯穿戴上后，他却故意羞辱说：“好看，乍一看，像真的富家千金呢。”
那时候顾纯对他多好啊，但他自己犯浑，他对顾纯爱而不自知，总想刺激出她人性中市侩庸俗的一面，从而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将她抛弃或送人。
现在想来，当真幼稚。
他在风月场里擅蛊人心，只和顾纯相处时，他经常丧失那份游刃有余的能力。
爱游离在秩序之外，它总让人无措。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了，是此刻烛光下光彩溢目的武佳嬅勾起了他尘封的记忆。
他想到顾纯，眼眶也湿了。
为着他似是而非含泪的一瞬，武佳嬅滚下两行热泪，情不能已。
“佳佳，怎么了？”
“眼睛被烛火晃了。”
周炼叫人开灯，一片明亮中，武佳嬅有点被晃到眼睛，周炼叫人剪了根雪茄抽，他仰着头，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轮廓印刻在武佳嬅泪盈盈的眼眸里，如同黑曜石般危险迷人。
武佳嬅想冲过去抱住他，
这时郭艾送来项目书，武佳嬅的冲动戛然而止。
周炼翻开项目书略看看，又丢过去给武佳嬅看，武佳嬅说自己看不懂。
周炼自然而然地给女孩闲聊起官场和商场，他说九州集团的某些业务就是给地方官员送政绩的，竣工的时间，现金流的往来都在严格的把控之内，这是政商之道的一部分，他还说了好多，甚至涉及到灰产和周家二哥，有些话武佳嬅听得懂，有些话她听不懂。
他说话慵懒的神情，像是微醺的男人在心爱之人面前卸下防备失了分寸，和她放松地侃侃而谈指点江山。
讲这些的时候，武佳嬅觉得周炼的形象越来越鲜活了。
倏而武佳嬅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他：“那九州集团也腐败吗？”
周炼转头挑眉定睛看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你替背后的老板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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