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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有回答纪轩，她的眼圈还更红了，并且两人的眼神之间有一股不可言说的纠缠感。
同一位袒露过真心又猝然变得陌生的旧人重逢，隐隐作痛的感觉又从埋藏已深的心底挖了出来。
这种被刀剜的感觉周方圆很熟悉，即便短暂放下再出现的时候还是那么清晰，它一直没有离开，如同窗外看起来很难放晴的雨天。
都说人生别久不成悲，伤痛会被时光抹去。
原来其实不会的。
周方圆盯着面前的纪轩，心中有一架长镜头拉远，拉到了好几年前他们爱与恨的那些画面中。
像是陷入一场噩梦，也像从刚做了几天的美梦中被一巴掌狠狠打醒，回到可怕的现实世界。
她的手指头已然发白，指甲掐在手心的肉里几乎快要流出血。
耳边有巨大的呼啸声袭来，好像是玻璃窗外头的雨瞬间开启了咆哮模式，掩盖住原本会议室里所有的声响。
那些雨水好像渗进了屋内，以诡谲的速度往上包裹住她的身体。
她喘不过气了。
感觉像是快要溺水，耳朵几近被水灌满的边缘时，有一道声音令她恢复了听力。
那道声音像是岸边伸下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抓紧她往上拽，她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了。
“Coco，Coco！”
耳边乔泽川的声音变大，周方圆猛地被吓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地走了神。
他走到周方圆身边，靠得很近，周方圆才稍微在他的身躯旁隔空感受到一点暖意。
不明就理地被Lucy叫进来，再毫无准备地被纪轩闯进她刚趋于平静的生活中，她想掉头就走，也想踹他两脚。
但是理智克制住了，至少不能当着乔泽川和Lucy的面！
尤其是乔泽川，不肖抬头证实，周方圆就能猜到他现在脸色一定很差。
纪轩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周方圆，我随你一起去行政酒廊拿房间，顺便登记。”
“我陪同您去吧！”
乔泽川桀骜不驯地向前一步拦在中间，挡住了纪轩差点儿扶上周方圆后背的手臂。
纪轩淡淡看了他一眼，“乔总，申城H来的副审计官Will刚刚跟我发信息说他到楼下了，我请他直接来会议室找你。”
Lucy心想，傻子都能看出来Simon总是想和周方圆单独说两句话，怎么乔总今天这么不识趣儿！
——
“怎么还没回来？”
Lucy撇了撇嘴，“乔总，才两分钟，没那么快！”
乔泽川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这表坏了，至少已经半个小时了！”
Lucy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没有啊……”
乔泽川直接站到会议室门口等他们，扔下Lucy在会议室里和刚到的副审计官Will尬聊。
见周方圆和纪轩一前一后地再次出现，他紧蹙的眉终于松开了。
他快步迎上前，当着纪轩的面直接上手拉住了周方圆的手腕，“Coco，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周方圆动作比脑子快，手臂很灵活地从他手里抽出来，还无意识地回头往身后的纪轩张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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