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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现场痕迹
两条村几百号人乌泱泱全往恐惧的源头赶过去。
周凳老汉五条手指长了根似的,紧紧逮住焦棠的手腕,一路飞奔而下,生怕不能抢在其他人前面到达第一现场。
方才那道惊叫声之所以穿得又远又响亢,全因叫的人就在原坡下最底的河床里,河床形成天然的扩音器,一下子将遮遮掩掩的罪恶传遍开去。
周凳老汉滑溜下干燥的河堤,焦棠轻轻飘飘杵在他身后,他却突然将焦棠往前一带,推到风口浪尖上。
停驻在河岸上的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瞄准她。
周凳老汉在焦棠耳边嘱咐:“你是纪律队长,出了这档事,理应由你来管。”
焦棠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这老汉哪是递高帽,这是递锅盖,新长官没来,是功是过都不好评判,不如由个外来的知识分子担着,既能彰显贤明,又能推脱责任。
焦棠悠悠转过头,先是打量地上那摊已经死透透的躯壳。
死者是一名男性,面目被砸得走形,半边胳膊折断,骨头都露出来,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损伤。
死时候应该是脸朝下,这会儿被人翻个面,才露出死后真容。
初步判断,致命伤应该是额头上裂开的两瓣的大伤口,所谓“肝脑涂地”
,约莫如此。
河床干涸,吸收了血浆后变成黏糊糊的泥巴坑,上边有半截脚印。
这半截脚印应该是翻动尸体的人留下的。
这个人就是起初发出惊吼的男人,现在拖着半边裤管子,在土堆旁边,咿哇鬼叫。
从他露出来的半条白净的长腿,和裤管上可疑的痕迹上来看,他是歇晌后,过来解决生理问题的。
焦棠环顾四周,河床与河岸落差约两米,河床中间有一个分水土台,死者身穿褐黑色土布衫,腰上的白带子滚成黄泥色,远远看就像土台边上一条土狗,或者是孩童新垒的石头堆。
焦棠问周凳:“死者是谁?”
周凳黑着脸,边嘬烟边闷闷回答:“杨木匠家的老二,杨金生。
这个逑子死在石神诞辰这天,晦气得很。”
焦棠:“这个杨金生平时有什么仇家?”
周凳脸更黑了:“这个瓜皮儿三天两头都是赌钱,赌输了回家跟他婆娘撒气,都打跑了两个了。”
焦棠哦了一声,既然是赌徒,经济纠纷有之,情感纠纷有之,凶手范围挺大的。
石竹已经凑在尸体旁边,仔细感受他死之前的状态。
焦棠朝第一目击证人走过去,打算询问当时看见了什么线索,突然从河堤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道特别尖锐的喝令。
河堤上跑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短发,厚胶框眼镜,又瘦又高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有一双凸出的眼球,两颗凸出的门牙,还有一身短了半截的灰色西装。
她穿着红袜子黑皮鞋,一拐一拐踩到焦棠面前。
然后她叉起腰,条形状的刘海粘着未干的汗水,指着焦棠的鼻子,问:“你是谁?凭什么审我们村的人?”
周凳上来,拿烟杆子敲开她的手,震声叫道:“方砚,她是我们村的纪律队长,我们都还得尊称一句,焦掌柜。
你干什么指手画脚?”
旧长官在的时候,方砚还得叫周凳一声大大,旧长官一走,方砚就撑起半边天,什么大大小小她都不认,她只认理。
这下几百双眼睛全瞧着,方砚的气势不能矮一头去,所以她挺起胸脯,说:“我不管她是掌柜,还是腿柜。
豆皮是排子岗的人,不能由她来审。”
焦棠好笑道:“死的人是不是我们板子坡的?”
方砚赌气道:“是。”
焦棠:“那案子是不是板子坡的案子?”
方砚板着脸:“他死在两条村的中间线上,这案子就不能算你们的案子。
这是大家的案子。”
焦棠面无表情,突然走到尸体脚边,滋啦,将尸体往板子坡这边拉出一截过来,然后抬眼看着方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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