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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遇到奶奶之前……”
封奇试探性地问道。
“我在睡觉。”
阮希说着补充道：“睡觉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她说的是实话，最开始的她是没有形体的，只是一团微弱的意识，犹如微生物般漂浮在空气中。
直到某天无意间触碰到人类的血。
她从此有了实体，那些血液凝聚成线承载了她的意识，深入地底，犹如树木的根系般盘踞地下。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几百年，某个不幸早亡的女孩儿被埋入那片土地，她再次得到了成长，这才真正拥有了完整的身体。
那些记忆太过漫长和久远，阮希的确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清也好。”
封奇自顾自地脑补对方是实验品，自然认为这些记忆没有最好。
阮希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说。
“希希很喜欢奶奶吗？”
封奇直接转移话题。
“很喜欢！”
阮希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神都变明亮了，“奶奶会教我写字，会给我织毛衣，还教我怎么养小鸡。”
阮希记不清遇见奶奶前的事情，但遇见奶奶后的事情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拥有了身体的缘故。
她至今记得两人的初遇。
老人家上山捡柴火，遇见了因为太饿从地里爬出来的少女，少女什么都不懂，遵循本能要吃掉对方，结果红色的血线才缠上老人，她就被对方一巴掌给打懵了。
“现在都建国了，就算是妖怪也不能随便吃人！”
奶奶是个胆大的老太太，不仅没有害怕她，还将把她带回家，宰鸡给她吃。
她不吃人类的食物，但那天愣是被逼着吃完了整只鸡。
那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跟奶奶生活在一起了，奶奶直接把捡来的怪物当孙女养，最后还真的养得像个人了。
老人寿终正寝前最担心的就是她，担心她哪天被人当妖怪抓起来烧了。
虽然这个担心其实有点多余，因为阮希是烧不死的，而且在奶奶下葬后，她大晚上去挖坟，将自己埋在了棺材的旁边。
两人聊到很晚，最后是封奇扛不住睡着了过去。
阮希看着对方俊朗的面容，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喜欢对方，等对方死了，她想埋对方边上，可是她也不想离开奶奶。
“封奇。”
少女突然轻声叫醒了对方。
“怎么了？”
封奇迷迷糊糊地应道，眼皮完全睁不开，整个人都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你死后可以埋在奶奶边上吗？”
阮希一本正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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