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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她的声音,但看不见她的人。
他们绑住两个犯人,拖着犯人走进树丛。
没有敲鼓,没有仪式,没有音乐。
他们把绳索的另一头扔过同一棵树的两个树杈。
这儿为什么有个白人?他为什么在他们背后望着他们,他为什么转身望着我?他望着的时候,风变冷了。
两个犯人站在两张高脚凳上,他们颤抖他们尖叫。
他们颤抖得太凶,高脚凳随之抖动,高脚凳只要抖动,他们就会尖叫。
没有发疯的犯人以为他只需要收紧颈部,绷紧脖子上的每一条肌肉,高脚凳倒下时他就不会丧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就是在这么想,而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白人看着他们,他上下打量绳索,他看着我,我想跳起来大喊,你谁啊,白人?你是谁?是跟着歌手来的吗?你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但我无法说话,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看其他人的表现,白人似乎并没有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看不见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只是望着他们,却盯着我看。
托尼·帕瓦罗蒂没有等待。
女人在旁边观看。
也许他是鬼魂。
托尼·帕瓦罗蒂踢开第一张高脚凳,犯人下坠了一英尺,或许两英尺。
犯人抽搐,窒息,晃动得剧烈而疯狂,碰倒了第二个犯人的高脚凳,第二个犯人也坠向死亡。
他们晃动,抽搐,绳索吱嘎作响,我望着他们,我从两人之间望着白人,我的脖子开始灼痛、绽开、流血,头颅里血压猛升,仿佛越来越多的水被装进气球。
他们还在抽搐。
要怪就怪牛仔电影。
人们以为音乐一停,受绞刑的人就会死去。
但脖子如果不折断,吊死一个人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太长了,女人转身走向黑暗。
两个犯人的头部因为充血而肿胀,缺氧的肺部终于放弃,他们不再抽搐。
但两人还没有死。
我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知道。
我能从他们体内和体外感觉到,光是看着他们的脖子我就知道。
白人还在那里。
白人的鬼魂。
我眨眨眼,他和我一起在车里。
我,还有两个我认识但不记得名字的人,我们在路上,跨海大桥,但开车的不是帕瓦罗蒂,而是另一个男人。
我认识他,因为他在拿我一年前买的笨马开玩笑,那匹马到现在还没赢过一场比赛。
但我听不懂他的意思,因为我一周前才买下那匹马。
但我开口的时候,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因为我在车里说话,而我能看见我在车里说话,我能听见我在说那匹马,我在对我自己说,那匹马是你一周前才买的。
尸体随风摆动,但并不在我眼前。
所有人都不见了,女人不见了,男人不见了,夜晚不见了,天空变成灰色,海鸥在鸣叫。
我看不见那个白人。
我们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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