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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轻声道，“守言者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结束？”
沈知微微笑，“不，是终于开始了。
以前我们忙着堵住漏洞，现在我们教人如何建造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一样。”
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忽然问：“你还记得第一个来找你的女孩吗？就是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画笑脸的？”
“记得。
她说她每天画一个笑脸，是为了骗自己快乐。”
“她昨天给我写了信。”
沈知微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说她终于敢告诉心理医生‘我想死’了。
而且说完之后，居然……活了下来。”
小禾鼻子一酸。
“这才是真正的返还。”
沈知微望着远方，“万语归寂，一念生光。
不是靠惩罚或奖励，而是当一个人终于敢对自己诚实，那一刻，宇宙都会为他让路。”
风起，林动。
纸鹤仍挂在枝头，试卷边缘已被雨水泡皱，可那三个字??“谢谢你”
??却愈发清晰，仿佛来自未来的回音。
沈知微闭上眼，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有母亲对孩子说“不怕，妈妈在”
；
有少年对暗恋之人说“你今天很好看”
；
有老人握着亡妻照片喃喃“我还在等你梦里见面”
。
这些话或许改变不了生死，修正不了错误，也无法挽回失去的时间。
但它们存在。
这就够了。
她再次睁开眼，晨雾初散，朝阳破云而出，将整座语言森林染成金色。
她站起身，拍去衣上落叶，对小禾说：
“走吧。
下一个村庄，还有人在等我们教他们??怎么好好地说，和好好地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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