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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现已堆满数百只船,按颜色、大小、纸张材质排列整齐,宛如一座微型图书馆。
猫成了她的助手。
每当有新船漂来,它便第一时间跃下窗台,叼回给她。
有时它还会用爪子轻拍某一只,示意“这个急”
。
她懂。
五月十五,暴雨倾盆。
雷声滚滚,电光撕裂天幕。
苏禾坐在灯下修补一本湿损的册子,忽然听见屋顶传来异响??不是雨打瓦片的声音,而是某种规律的敲击。
她推门而出,抬头望去。
只见屋檐上蹲着一只陌生的黑猫,浑身湿透,尾巴高高翘起,正用前爪一下下拍打着瓦片。
它面前摆着一只极小的纸船,已被雨水泡胀,几乎不成形。
苏禾走过去,小心翼翼取下船。
展开,纸上只有一个字:“救”
。
字迹稚嫩,墨色晕染,显然是孩子所写。
她心头一紧。
立即披蓑戴笠,沿着山道奔向村中。
猫紧跟其后,在泥泞中轻盈跳跃。
途中遇几个避雨村民,她逐一询问近日是否有孩童失踪。
无人知晓。
直至路过学堂旧址,见门缝里渗出微弱烛光。
她推门进去,发现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讲台下,怀里抱着一只破布娃娃,浑身发抖。
见有人来,吓得尖叫。
“别怕。”
苏禾蹲下,轻声说,“我是来听你说‘救’的人。”
女孩愣住,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说,“我不一定会帮你解决,但我一定会听。”
女孩抽泣片刻,终于开口:“我……我把弟弟弄丢了。
我们在后山采蘑菇,我说要比赛谁找得多,他就跑远了……现在找不到他了。
爹娘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苏禾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你害怕的不是被打。”
她说,“是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对吗?”
女孩拼命点头,眼泪决堤。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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