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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时入了夜。
古溪守在房间外，等着玉灵儿出来。
施幼娘嘴角还挂着伤，静静坐在古溪身边，忽地她低低哭泣。
古溪侧眸看着她。
施幼娘用力擦着眼泪，哭声止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古溪伸手轻轻揽过施幼娘的肩膀。
施幼娘靠着古溪的肩膀大哭起来。
“我们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什么呢？老天爷不公啊！”
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呢？
古溪并未说话，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公平？
天底下何尝有公平二字？
哪怕在她那个时代，也不曾有过公平。
古溪没有说一些没有用的安慰话。
相比较其他人，她觉得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施白梨找回来的时候不是一具尸体，至少他们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她还能有人求救。
至少他们需要治疗的时候，就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身边。
绝望，有那去医院做个简单手术，却母子阴阳相隔，连个真相都讨不到，那种绝望吗？
无助，有去一趟更衣室，却被人打晕带走，再次醒来，身体内脏被人掏走了，那种无助吗？
天渐渐亮了，身后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古溪回头，仿佛看到那年她站在长廊上等待的时候，手术门打开，得到是父亲死亡的消息那一刻。
平静的面容下，是一颗颤抖的心。
白梨太小了，小到不忍心听到她任何坏消息。
玉灵儿略感疲惫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破口大骂：“到底哪个杀千刀的，研究出愧蛊的！
害得老娘差点中招！”
话在对上古溪和施幼娘目光停止了。
“人是救回来了。
但是那双腿是不能再用，彻底是废了。
我能做的是把傀蛊逼到她双腿上，然后连带傀蛊与她双腿一起‘杀死’了。”
“杀死了？”
古溪不懂。
玉灵儿一顿：“就是废了。”
“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站起来？”
玉灵儿：“没机会。”
古溪沉默许久，半晌后她颔首：“谢谢。”
玉灵儿面对如此淡然的古溪，她原本心安理得，莫名有了几丝的心虚，解释道：“我并不是故意要废了她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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