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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面而来的寒。
“裴玄，你在做什么？”
昭华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笑着搂她入怀的男人，这个刚在温泉中体贴温柔的男人，而刹那间，杀了三个人。
是她太无知了。
以为裴玄至少会顾及她几分，不会这般冲动。
昨日，他问她过一个问题，是喜欢兔子还是老虎。
她只觉得，这种问题还要问。
做兔子的后果，只能成为一盆红烧兔肉。
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在她面前，在她看到裴玄眼都不眨就松了手，昭华只想到兔子的无辜，心口一阵阵的冰冷。
只为出一口气，竟当着她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杀人！
他以为她是谁？
他当真以为，从此以后她能每日安眠？
她有无数的怒火憋在胸口，如不发泄，几乎都要冲顶而出。
可对上他那双漠然的眼眸，昭华就突然冷静下来。
是她想多了。
裴玄原本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怪物。
这些日子，只不过是他营造出来的幻境。
他始终都是那个捏着线头的人，只要一松，所有的幻境都化成碎片。
昭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她嫁不成谢北修，拿裴玄挡枪，这原本就是利用。
而裴玄受制于皇权，只能失了兵权。
原本就是她夺了他的东西，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大雍这么多人，她连自己都护不住，又能救下谁？
襦裙被她捏得皱成一团，她松开手指，抚了抚衣裙，缓步走向他。
“裴督主，是本宫困住了你。”
恣意飞扬的牡丹，如盛世渲染的繁华，大朵大朵盛开在她脚下，转身之间，她又是那个天之骄女的昭阳公主，“本宫会向父王提出和离，自此之后，再无瓜葛！”
裴玄听到这句话时，竟没预想中的轻松。
他筹谋多年，唯有她，是始料不及。
但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臣，遵旨！”
破云跑上城楼，就看到两人都是严肃神色，可站到裴玄身边，却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目送碧螺搀扶昭华离开，破云小心开口：“侯爷，那三人只是吓晕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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