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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着父亲的神色，亦明明白白地看懂了父亲面上的嫌恶。
但……
宁聿桢心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明明——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儿。
不就是换了个亲？
可宁聿娴是嫡女，文宸是庶子……
文曦是嫡子，宁傲雪是庶女。
这两对本来就不般配！
换亲之后，嫡女嫁嫡子，庶子娶庶女，这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把这么小的一件事，当做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一旁的林翠儿突然“卟嗵”
一声跪了下来，“侯爷，求您开开恩吧！”
林翠儿目睹了一切。
她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可宁傲雪是她唯一的念想，
现在宁聿桢来为她的雪儿出头，
林翠儿也想趁机再加把火，看看能不能再救下女儿。
宁修远质问宁聿桢，“先前圣旨上怎么说的，你听得一清二楚吧？”
宁聿桢面色惨白，“是。”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妇人之仁？”
宁修远又问道。
宁聿桢沉默许久，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宁傲雪。
他实在无法割舍相伴了十七年的妹妹，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宁聿桢闭了闭眼，“儿子求父亲……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一旁的林翠儿感动极了，“大郎！”
然后她又眼泪汪汪地看着宁修远，“侯爷是一家之主，妾本不应置喙。
可圣旨上也写了，要让雪儿嫁去镇国公府……侯爷若是处置了雪儿，也是抗旨。”
她亦跪在了地上，“侯爷！
求您开恩，放雪儿一条生路罢！”
说着，林翠儿跪在宁修远跟前，死命地磕起了头。
宁修远看都没看林翠儿一眼，只是对宁聿桢说道：“合着削爵一事没落在你头上，你就觉得不痛不痒？”
“宁聿桢，你就没想过，我的爵位被削了，你这个嫡长子、未来的侯世子也是面上无光的？”
宁聿桢没敢吭声。
但心想：削爵总也好过家破人亡。
宁修远见儿子始终不说话，失望透顶，“这样吧，你放弃世子之位，亦放弃我宁氏之姓，我便饶了宁傲雪一命，如何？”
宁聿桢惊呆了。
不远处的宁聿娴也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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