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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不敢打量林贵妃现在的样子，但也知道这其实就是秋后算账了。
而林贵妃还压根儿不敢回嘴。
因为，寿桃被换、鹅头鸭替这样的小事儿，与违逆皇旨、抗婚换亲这样的大事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宁家违抗的是林贵妃的懿旨。
皇贵妃追究宁家的责任，既是在维护皇家体面，也是在给林贵妃出气。
林贵妃还能说什么！
她什么也不能说。
所以，此时受了皇贵妃的奚落，她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还得赔上一副笑脸，在一旁凑趣儿，“对、对对对……阿嘉说得太对了！”
皇太后觉得有些不妥。
——无论是寿桃被偷还是鹅头鸭替，这不都是欺君之罪吗？
不过，她刚才已经点了头，此时文家婆媳还在场，她不好追究，便打定了主意等打发走文家婆媳再说。
这时，皇贵妃又开了口，“那些个小事儿呢，其实咱们也不用太计较。”
“可林翠儿干出抗旨不遵之事……”
“林姐姐，这事儿可不好办呐……倘若咱们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岂不是令天下人质疑我们皇家的威信？还会耻笑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我们皇族的头上作威作福！”
林贵妃闭了闭眼，心想——终于来了！
在这一刻，她简直将林翠儿恨出了新高度。
皇贵妃又道：“可是，事关宁侯爷的家事……就算林翠儿抗了旨，天塌下来也自有个儿高的宁侯爷在前头顶着，对吧？”
这一次，皇太后留了心，没再轻易点头，而是沉吟道：“可是——”
皇贵妃接过了话头，“可是女子婚嫁属后院之事，咱们要是不处置，难道还要闹到朝堂上去，让宁侯爷用战功来平这事儿不成？一来皇上不同意，宁侯爷也会觉得不公……”
皇太后郑重点头。
皇贵妃继续说道：“可是，咱们也不能真把林翠儿怎么样，她虽是侯府填房，毕竟是林姐姐的族妹，咱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皇太后皱着眉头看向了林贵妃。
林贵妃讪讪地垂下了头。
说到这儿，皇贵妃突然说道：“启禀母后，儿臣有要情禀报——宁侯爷的战功动不得，林翠儿是林姐姐的族妹，也动不得……难道宁傲雪一介庶女，咱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吗？”
“都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既然她放着好好的赐婚不要，非要做那下三滥的换亲，罔顾皇恩浩荡！
儿臣以为，便赐她如夫人又怎样！”
宁聿娴一听，笑了。
如夫人？
如夫人不就是小妾！
皇太后听了，连连点头，“就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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