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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灵雨这两天抽空在道观里摆坛作法，已将那两个苦命女子的魂魄亲自送下地府。
有她写下的往生牌在手，又没有杀人的孽债在身，地府阴差不会为难两只徘徊人间多时的鬼。
司灵雨琢磨淳宁长公主赢宛淑的眼神，心下怀疑：我与她只有一个愁怨，便是葛宰忠。
难道她知道了是我打碎了她儿子的护身八卦镜？
回想她前夜在城防司面前露过真容……
糟糕，莫非赢宛淑顺藤摸瓜，调查出她在葛宰忠出事前去过他的雅间？
既然麻烦找上门烦恼也无用，她随机应变吧。
司灵雨泰然处之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正欲喝上一口，听见高位上的太后忽然提及她：“哀家近日听了武安侯之女司灵雨破了一件妖异惹的案子，本事了得，可谓是大晟不可多得的玄门人士呐。”
司灵雨放下茶盏，起身行礼，谦虚道：“太后谬赞臣女了，身为道门中人，又为镇邪司幕宾，为圣上分忧，替百姓捉妖，乃臣女分内之事。”
淳宁长公主赢宛淑遥望下座的司灵雨，想起自己在牢狱中凄惨的幼子，嘴角翘起发出一声冷笑，艳红的唇开合道：“司小姐，难道协助鬼魂害人，也是你的分内之事吗？听说司小姐从小被一名道士抱走，不久前才归家认祖归宗，莫非在外学了些什么歪门邪道？”
殿内来宾发出一阵克制的哗然，看司灵雨的眼神都变了。
与鬼同谋，是为妖道。
“臣女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何说我帮助鬼魂害人，还请殿下细说。”
她不过是打碎了葛宰忠身上的八卦镜，可没有害人，归根结底还是他杀人偿命。
他虐杀了两名女子，女子变成怨鬼找他索命，合情合理。
司灵雨打算装傻，只要她不承认，淳宁公主又能耐她何？
有证据就甩出来。
“本宫的人查出你在五日前女扮男装，在东市邀月楼花魁选拔的第一夜进过我幼子的雅间。
听我儿的随从所说，待你离开后，当夜我的儿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过了一日后变精神失常。”
赢宛淑的十指涂了蔻丹，其表面嵌上小巧玲珑的宝石作为点缀，小小细节彰显天潢贵胄的权势。
她伸出保养得当白皙细长的食指点了点司灵雨，凤眸凌厉道：“本宫发觉幼子从小随身携带的乾坤八卦镜破裂，请来法宝的原主云中观观主前去相看。
他直言因为八卦镜被人打碎，才让两名女鬼身我幼子的身，如今被吓没了一魂一魄才状如疯子！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充愣说自己不害人吗？”
此言一出，又惹起殿内贵妇贵女们的惊骇与鄙夷：堂堂武安侯之女，竟然如此离经叛道，女扮男装去青楼那等烟火之地，也不怕败坏了自己和侯府名声！
太后萧钿瞥了东方瑶，意外地看她镇定自若地继续听着，并没有急冲冲站出来，替司灵雨告罪。
哼，此人倒是坐得住。
东方瑶自然注意到萧钿直白的视线扫来，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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