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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周围几人义愤填膺却被囚车挡住,动弹不得,“放开我弟妹。”
大嫂柳汶素红着眼眶奋力敲打枷锁,沉重锁链叮当作响。
“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已经出了城,你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来?”
老吕腥臭的唾沫飞溅,嚣张地整条手臂都伸进车里,另外一只手撕扯郭云的外袍。
刺啦——
外袍应声碎成两半,郭云满脸血红无望缩在角落,浑身颤抖道:“别碰我,别碰我……”
“来人,救命啊,救命。”
最末尾的钟齐思气的大喊,空旷的山林飞出两三只野鸟,再没有其他声响。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你要是识相就从了老子,省得受罪,啊——”
老吕狰狞五官拧成一团,杀猪似的声音响彻山林。
他的右手满是鲜血,手指被郭云死死咬住,牙齿摩擦骨骼吱吱作响。
“老子杀了你!”
老吕恼羞成怒抽出佩剑就要砍过去。
“住手!”
昏睡了大半日的姜彩刚醒就看见腌臜一幕,声嘶力竭大喊,“钟家奉旨流放,一草一木都登记在名册上,少了一人你也脱不了干系!”
脑袋昏昏沉沉,姜彩倚在栏杆上,小小身板发出不可诘问的气势,看的老吕心里一紧。
“你敢威胁我?天高皇帝远,老子就是把你们都杀了也不怕!”
老吕嘴上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却停下了。
年轻狱卒见状一把抱住老吕,连忙劝和:“算了算了吕哥,咱们跑这一趟挣不了几个银子,别再把自己搭进去,你要真憋不住,等到了关外我给你找姑娘。”
“吕哥,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没做。”
男人压低声音耳语道。
老吕终于冷静下来,狠狠丢下手里佩剑,撕了衣角裹住伤口,三角眼恶狠狠道:“等送到地方有你好受的!
走!”
马车缓缓驶去,钟家人松了一口气,柳汶素拖下外袍递给郭云:“弟妹,你先穿上吧。”
郭云回过神来,颤抖着接过衣服,麻木披在自己身上,双眼无神望着地面,仿佛失了灵魂。
这个年代女子贞洁尤为重要,何况还是高门贵族的女眷。
姜彩心中暗暗摇头,什么年代女子都不易啊!
——
日头逐渐落下,澄黄的太阳悬在河边,天色欲晚。
两个狱卒蹲在火堆边吃饭,丝毫不管钟家人死活。
好在先前百姓塞了些吃食,正好拿出来填肚子。
“三弟妹,你怎么了?是不是饿晕了?”
耳边传来柳汶素的声音,姜彩转头看去,对上柳汶素递来的半块馒头:“三弟妹你醒了?快吃点馒头吧,饿了一天了。”
困了一天的几人终于出了囚车,能够伸展筋骨,只是身上依旧戴着厚重的镣铐。
她也确实饿了。
姜彩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
一声惊呼响起,众人目光齐齐转向身后囚车,脸色苍白的钟老太太躺在地上捂住胸口,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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