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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涌出来一大群仆妇小厮，一个个都五大三粗、面色不善。
看来我还是低估梁鸳了，她明显是有备而来。
我苦笑一声，笼起手，摸了摸袖中的物件，心里盘算着如何破局。
“好你个外室，竟然还想派人去给王爷通风报信？”
梁鸳讥笑着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这种货色，在大街上王爷都不会看你一眼！”
“放了胭脂，现在梅园无人，她不会去报信的。”
我面无表情地和她对峙，眼神冷凝如刃。
“哼！
休想！”
我的神色似乎刺痛了她，她一把推开：“来人！
取家法！
杖责这两个贱人！”
“你敢？”
我转回脸，眼底涌起黑色怒火。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仅要杖责你们，我还要把这里全砸了烧了！
让你们无处可去，只能去当娼妓！”
“什么？”
我一惊，还来不及阻拦，两边的仆妇就“叮铃咣当！”
地砸了起来：茶盏茶壶、首饰脂粉、衣物器具，到最后连桌椅屏风都推倒、砸开、丢出去。
“不！
不要砸了！”
跪在院子里的胭脂拼命挣扎，明明身上不时被杂物碎片溅到，却还是不断摇头哭喊：“呜呜呜求求你们别砸了！
我们只有这些东西，不要砸了啊！”
她眼圈哭得通红，我看得双手不由自主地在身侧攥紧成拳。
她和柳霜雪相依为命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不受欺凌、没有拘束的地方，实在不容易。
我这几日看到她的笑脸明显多了起来，就知道她不只是把这里当个落脚地，也当成了家。
没想到…没想到竟会这样！
“梁鸳别砸了！
我都说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气愤地一回头，却看到她拿起一个碾玉瓷瓶正要往外砸，那瓶中还插着两只香气扑鼻的腊梅。
“不！
别砸它！”
我急忙冲过去阻拦，梁鸳已扬起手往院子里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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