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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人心惶惶。
这事本归官府受理，偏谣言四起说是妖魔鬼怪作祟，凡间历练的修士便也受邀介入其中。
月色阴森，似暗沉乱葬岗里伸出的皑皑白骨，让人心绪不宁。
“哐当！”
这一声打破了寂静得可怕的死夜。
洗脸的铜盆被人猛地挥扫，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清澈的水飞溅，浸湿地板，斑驳了深一块，浅一块。
温润的烛火倏然摇曳，像是被逗笑了，眯眼照耀着弯着背微微颤抖的身影。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那黑色身影便不动了。
门外传来少年担忧的声音：“大师兄，没事吧？”
“没事。”
唐嘉稳住了声音应道，冷汗顺着脸颊慢慢悠悠往下滑，留恋地凝在下巴，被白皙如雪的手无情抹掉。
脚步声渐远，他才松口气，痛苦地拧眉，弯腰将脸盆捡了起来。
已经好几日了。
方才他看着那盆清澈的水，那水里自己的倒影，却恍然觉得陌生。
那倒影自己在笑，笑得邪气，笑得张扬，一点都不像他。
可那眉眼，分明又是他。
这几日，每每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唐嘉总是如此觉得。
而且每次他的反应，都一次比前一次激烈。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是翻了脸盆，万一哪天刀光剑影，看见了那邪乎的倒影，自己突然抽疯了该怎么办？对敌还好，若是比武呢？
唐嘉坐在床上，出神地望着那木板上的水渍。
他博览群书，想解释这怪像，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不可理喻的解释：
所见实存，所念改所见，是以所见时而非所见。
心之妄念欲甚，若蔽目掩耳，所见皆所念，修仙之大忌。
依妄念肆意横行，道阻乎，窥其内心，魔则生焉，不日终堕，须慎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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