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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脚踝，不急不缓地给他穿上毛绒绒的拖鞋。
穿好后，顾少言的眉目渐渐舒展，可又带着几分关切。
“下次要穿好鞋，地板上凉，下午我就让他们铺好羊毛毯。”
清冷话少的顾少言，像个担忧自己崽崽的大爹爹，贴心地为阮糖处理好各项事务。
心尖上，莫名的，被烫了一下的阮糖，后退了一步，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也不说话，像在房间里，长了根的蘑菇。
顾少言眉头一皱，到底也没说什么，转身拿起了那碗粥，捏住了勺子。
搅动着散发着热气的粥，淡淡的米香，夹杂着浓郁的瘦肉和皮蛋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让人食欲大开。
顾少言看向阮糖，交代道。
“你先吃一些粥，再吃点药。”
阮糖摇了摇头，脸色十分苍白。
原本盈润的身子，近日，越来越瘦，甚至几乎能看到瘦瘦的骨架，穿着亚麻色的睡衣，都显得空荡荡的。
顾少言眸色沉了沉，似是低哄，又似是威胁，“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一点点喂你吃。”
阮糖后背一僵，低垂着漂亮眉眼，缓缓拿起了散发热气的粥，舀着热热的粥，行尸走肉般，塞入口中。
微烫的粥，烫红了唇瓣，让原本苍白的唇，多了几分红润。
可顾少言却觉得有些刺眼，掠走了阮糖手中的粥，绯红的薄唇，微微吹散热气。
被拿走的那一刻，阮糖抬起卷翘的睫毛，眼里闪过茫然。
“吃。”
顾少言舀了一口，抵到阮糖的唇边。
可阮糖还是呆呆的，还有几分茫然，涣散，脸色惨白，像是燃烧殆尽的白蜡烛，又像是死人般的脸色。
不知是升起怒火，还是心里莫名的心慌，顾少言掐着阮糖下巴，在阮糖瞪大的双眼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眼里氤氲着水雾
阮糖苍白的唇瓣，渐渐染上了漂亮的殷红，微微喘着气，两颊飞上了一团红晕。
也不敢看顾少言，漂亮的眼尾湿红，攥紧了自己的手。
却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抬眸，就看到顾少言漆黑的凤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小小的面容。
仿佛柔化的一汪春水，荡起淡淡的涟漪。
越来越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微微的喘息声，缠绵悱恻，尾音勾人。
“乖乖吃粥，好不好？”
阮糖忍着羞怯，点了点头。
吃完粥后，又吃了几片药。
药有安眠的作用，没过一会，阮糖就睡了过去。
睫毛微微下垂，侧着脸，露出纤长凝白的脖子，似乎一手便可以折断，轻易地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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