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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玉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些画面,他总觉得这件事与那侍女是有关联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
这是杨柳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江斜月和裴玄玉。
她先跪着对裴玄玉磕了个头,再起身对江斜月和镇国公行了个礼,态度不卑不亢,也挑不出什么错。
裴玄玉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很温和,他瞥了一眼江斜月,江斜月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江斜月看着杨柳,温声道:“不必多礼。
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晚宴上的情况,你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好。”
杨柳点点头。
“可识字?若是会写字,我们问什么你便把要说的话写在这纸上,简略点就行。”
杨柳接过纸和笔,双手微微颤抖着。
裴玄玉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
江斜月问道:“第一个问题,那晚将长公主救下的人是你吗?”
是。
“为何要救她?”
主子命令,不得违抗。
“江临星有没有和你说过为什么要救她?”
主子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死去。
裴玄玉温和的笑容里闪过一丝扭曲:“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心啊。”
江斜月继续问道:“你们去医馆后,裴玄意大概多久离开的?她临走前有没有和你们说些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
后面半个问题,杨柳握着笔,看上去一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
江斜月看出了杨柳的犹疑,忙道:“裴玄意究竟说了什么?不用怕,你只管照实说。”
裴玄玉也紧盯着她。
长公主单独把奴婢叫出去,让奴婢在她走后,将这封信交给大理寺少卿,说看了这封信之后,少卿大人便会为她洗清冤屈。
两人看到这句话脸色皆是一变。
杨柳看到他们两的反应,低下头微微勾起唇角。
这个反应……不枉她耗时这么久,去排查了晚宴上的每一个人与裴玄玉的关系。
大理寺少卿李允是他们安排在圣上身边的一个重要棋子。
圣上虽迷恋仙道,但也不是对朝堂之事完全不插手,他满腹疑心,却因李允从未在党争之事上站队而只信任他一人。
殊不知这李允正是裴玄玉为了使他安心而千挑万选的一枚棋子。
而现在,裴玄意居然会写信给一枚他们手下的棋子,请他帮忙洗脱冤屈?
难道说,李允早就和裴玄意串通好了?甚至李允认识裴玄意的时间比认识他们俩还早?这一切都在裴玄意的计划之内?或者说这枚棋子不是他们的而是裴玄意的?
裴玄玉的脸终于阴沉了下来:“信在哪里?”
杨柳赶忙将信拿了出来。
裴玄玉和江斜月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信。
信很简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梨香院二层抽屉,速去拿回证据,为我洗脱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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