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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老人都是常人眼中的可怜人。
一个从小身体不好，药罐子里泡大的。
他父母还在世时，家里还有他一口吃的，可等到父母一过世，他立刻就被兄嫂赶出家门了。
另一个人则是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
两个人都穷，肯定没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们。
他们就凑一块儿过日子了，一转眼也过去好几十年了。
在此之前，孟妈妈一直以为，他们之所以住一起，是因为他们现在住的那栋房子是两个人一起凑钱盖的，一个人盖不起房子，两个人凑凑才盖得起来。
他们两个人都娶不到老婆，住一起也能互相照顾，就像是戏台上那些敬告了天地的结拜兄弟一样。
不光是孟妈妈，其实附近村里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耽美小说为孟妈妈打开了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孟妈妈一脸神秘地凑到孟奶奶身边，小声说：“妈，我怀疑隔壁村里的牛大叔和牛二叔是一对夫妻……就像我和朵朵她爸那样的，正经的一对夫妻。”
“这还用你怀疑？他们就是啊。”
孟奶奶说。
“咦……妈你知道同性恋啊？”
“啥？”
孟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的脑子里同样也没有过同性恋的概念，但她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就我和朵朵爷爷年轻的时候，有几年粮食紧张，咱们这边虽然没有饿死过人，但能正儿八经吃上粮食的人已经不多了，家家户户都上山挖野菜吃。
我也上山挖野菜，然后瞧见了牛大牛二。
他们当时没瞧见我，躲在那里说悄悄话来着。
牛大劝牛二吃馒头，就小半个馒头，还没有小娃娃的拳头大。
牛二说，牛大不吃，他也不吃。
牛大差点都哭了，说牛二身体不好，就得多吃一点，要是牛二走了，他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然后牛二就哭了，两个人抱在一块儿。
我琢磨着，他们要不是夫妻，能这么处吗？”
“妈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一直当他们是结拜兄弟啊。”
孟妈妈说。
“我没事和你说这些干嘛。
你今天要不提这事，我都想不起来了。”
孟奶奶有些疑惑地看了儿媳妇两眼，“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的，有人说闲话了？”
“不是不是，没人说闲话，我这两天看了一本书……”
“啥书？”
“妈，你听我跟你说……”
孟奶奶年轻时喜欢听戏，如今儿媳妇要给她讲故事，她自然各种捧场。
就这样，在孟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妈妈成了一个没事看看耽美文但不混圈子的腐女，然后他奶奶、他姐姐受到了他妈妈的影响，渐渐也成了腐女。
吃饭时，家里的三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
孟爸爸傻乎乎地问：“老听你们说耽美小说、耽美小说。
耽美是谁啊，他一个人写了那么多小说，肯定很出名吧？是我们国家的吗？还是外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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