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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山神殿
浩瀚的法则之力在穹顶交织,三位主神的光影于神座上沉浮。
短暂的沉寂后,昆吾主神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至上:“荼蘼逆天而行,强行逆转因果,此风不可长。
天道已降下双倍寂灭神雷,其神魂受创,代价惨重,归墟亦未因她此次干预而生变。
依律,惩处已毕,此事……当可了结。”
他更倾向于维持现状,既然最坏的情况并未发生,便不再深究。
烛阴主神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虚空,声音带着洞彻一切的寒意:“了结?她身为归墟镇守者,为一人而撼动规则,纵受天罚,其心已偏。
此次是扶砚,下次又当如何?守护者的私心,便是三界最大的隐患。”
他对神君因私情而罔顾职责的行为,依旧持保留与批判态度。
玄衡主神深邃的目光望向神殿之外,仿佛穿透无尽虚空,看到了浮黎境那片静谧的星辉,以及星辉下挣扎的情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悠远的叹息:
“规则无情,运行日月。
然,万物有灵,缘法自成。”
他略微停顿,脑海中或许掠过了不久前神殿中,扶砚为神君据理力争、乃至后来争吵的画面,以及更早之前,那位神君不惜承受天罚也要护住那抹妖族血脉的决绝。
“强求断离,恐生执念,反噬更甚。
或许……”
玄衡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勘破宿命的淡然,“此即她与那白泽之子,必经之劫,应有之缘。
既然天道已示惩诫,归墟无恙,便且……顺其自然吧。”
他最终做出了裁决,带着一丝不予过多干涉的默许。
既然最严重的后果并未发生,而当事人已承受了近乎毁灭性的惩罚,那么这段由残酷代价换来的“缘”
,便交由他们自身去承受与化解。
神殿内的决议,就此定下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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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巡天司卷宗库
与此同时,巡天司那堆满陈年卷宗的角落里,气氛却有些凝滞。
寂清明猛地从一场并不安宁的浅眠中惊醒,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梦中那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混沌,以及混沌深处那一声声缥缈而执着的呼唤——“回来吧……回来……”
——仍在他识海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蛊惑与源自灵魂深处的悲凉。
“寂大哥,你怎么了?”
一旁正在整理文书的小新被他惊醒,好奇地凑过来,眨着清澈的眼睛,“做噩梦了?你也会被梦吓醒啊?”
在小新单纯的认知里,这位总是游刃有余、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寂大哥,几乎是与“害怕”
绝缘的。
寂清明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诡异的声音带来的不适感,没好气地白了小新一眼,习惯性地用插科打诨掩饰内心的波澜:“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我这是……神识消耗过度,耳朵出问题了!
赶紧干活,别偷懒!”
他挥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然而,当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那些记载着古老秘辛的玉简时,心底却无法再恢复平静。
那呼唤声……太过真实,也太过熟悉,仿佛是他遗失在万古之前的一部分,在混沌的彼岸殷切地召唤着他的回归。
他甩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枚记载着归墟早期异动记录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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