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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音翠绿色的眸子留着血泪。
“琳。”
“啊,嗯。”
我如梦初醒,像是窜出兔子洞的爱丽丝。
没有什么摄像机的我,我就是我,神奈琳。
电影院的幻象分崩离析。
我们漂浮在黑暗中,到处都是噬人的怪影。
我紧紧抱住诗音,抱住这意识深处唯一的温暖。
“刚刚的电影……”
我轻声问。
诗音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是锚。”
记忆有些混乱,繁杂的幻影如万花镜的碎片在我的脑中轮换。
斐川大人,糸小姐,弥赛亚,牧场,末日,朝仓和……白岛诗音。
淫乱也好,癫狂也好,这末日的世界再怎么荒谬,诗音都能成为我心灵的锚。
我慢慢松开胳膊,看向诗音,那双狂热燃烧着的翠眸完全夺去了我的目光。
她伸出右手,在我下意识闭眼之前,插入我的眼眶里。
左眼一片黑暗。
剧痛席卷了我的灵魂,我却只是平静地接受着。
缓过劲来,就看到诗音的手指正捏着一颗白生生的眼球,伸向我。
我的左眼被诗音挖出来了。
我伸出手,接过自己的眼球。
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眼上,把它挖出来,捏着,对着我。
诗音的眼球给我一种人造的感觉,滴着鲜血,却仿佛是精细研磨的宝石。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诗音将她的左眼塞入我的眼眶中。
我将我的左眼塞入诗音的眼眶中。
痛苦,难以忍受的麻痒。
极端的感觉侵蚀着我的灵魂,眼球与我连为一体,我与诗音连为一体。
视野变得诡异起来。
我发出开水壶一般的尖啸。
我的灵在融化,变成沸腾的沫,又混入另一个灵,冷却下来。
我们的灵在融合,重塑。
我从我的视角看着,又在从诗音的视角看着。
视界扭曲成难以理解的模样,深入灵魂的眩晕感涌上来。
我感到自己摇摇欲坠,但诗音又一次抱住我。
明明诗音也已经虚弱不堪。
她带着我移动,向着我的身体。
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们注意到我们,围上来,缠上来,诗音保护着我,用自己的灵承受怪物的啃咬。
温度在灵魂间传递,上升,升到我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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