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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将碗倒过来展示了一番,果真是一粒米都没剩下来,小曼对着父亲满脸笑嘻嘻。
后一道菜便是酸汤鱼了。
众人方才都已尝过这西红柿的滋味,所以汤一端上桌,大家都开始迫不及待地争着上去尝鲜了。
吃到中段越是热闹非凡,起初大家还只是老老实实在自己桌上喝酒吃菜,闹了好一阵后,便有不少人过来这桌给魏啸敬酒。
大家也都知道魏啸是不能喝酒的,只是自己带着酒碗过来,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魏啸不能一一回敬,便由程三和杨疯子两人做了这个事。
临到最后,站起来敬酒的是老吴,周延,小武和全子。
老吴做了代表,他红着眼道:“我们这些弟兄都是穷苦出生,家里没地,只能租乡绅地主的地来自己种,原也是吃得上饭的,可谁知那狗朝廷赋税越加越重,辛苦劳作了一年,交了赋税交了租子,剩下来得竟是连自己一张嘴都不够吃的。”
“还有周延,他原是个有出息的,还考上了童生,可却偏偏赶上了打仗的时候。
那皇帝一句,二十年内不举行科考,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前程。”
“为了给眼瞎的娘偷来口吃的,被那官府的抓住打了四十板子,关进了牢里,等人放出来了,亲娘也饿死了。”
“我们也都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上山做了草寇。”
“那些官府的,拿着真家伙,不上战场上打戎狄蛮子,却只晓得盯着我们不放,我们都跑到了这荒山野岭里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要不是遇上了大哥,我们这些人,早就死了,那还能活到今日。”
说到这里,不止老吴,其余人的眼圈也都红了。
杨疯子道:“老吴,都过去了,往后有大哥,有少当家的,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说是不?”
老吴抹了两把泪,道:“是,是,是我的不对,不该在这种好日子里说这样的话。”
程三端起酒碗,道:“诸位,大哥和我们哥几个来九凰山已满两年。
这两年来,都多亏了弟兄们的信任。”
“无论是打退官府那帮狗腿子,还是种地种菜,只要是吩咐下去的,弟兄们没有不做的。”
“我程三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有一句,往后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得好!”
全子大喊了一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
魏啸斟了碗水,以水代酒,道:“我魏啸今日在此保证,有我在一日,就会保住兄弟们一日。”
“愿听从大当家吩咐!”
众人大喊道。
气氛到了高潮,菱青禾也跟着其他人站了起来,她真切地感受着眼前地这一切,今日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可怜人。
无一不是无家可归的人。
九凰山上有山有水,能建房能种地,早已不是什么荒山野岭了,更像是一个居所之地,一个乱世之中留有一方平静的家园。
筵席散后,菱青禾将魏季拉到一处,道:“那片地的肥料我已全部准备好了,再过两日便可以撒下田,不过量比较大,我一个人搬不动,需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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